顾骜被工作所限,不可能呆在钱塘等几个星期,所以他只能选择当空中飞人,先回京城料理工作,到时候再利用周末、请两天事假,回来给马仔们捧场。
三个星期很快过去,时间也迈入了七月。
杨自豪等人花了半个多月在家苦练外语、要不就是搞定女方的家人,终于定下了在7月11号、一个星期六晚上正式摆酒结婚。至于证可以先领。
考虑到女方家里并不都是钱塘的,还要往返沟通、呼朋唤友,这个进度已经算是火速了。
幸好如今的人都比较朴素,大伙儿都穷,对于集体婚礼并不是非常抵触。听说男方幕后有大老板主持,女方纷纷觉得有面子,随便安排。
因为77级的浙大生们,80多都已经去了新单位报到就职,还有一成多的选择了读研,校园里的不安定闹事因素大大减弱。顾骜也就没必要继续严格保密自己的真实实力了。
反正到时候能被杨自豪他们几个请到饭店里摆酒的同学,肯定都是关系和他们比较好的,对这些有笼络希望的英才小范围显示肌肉,绝对是利大于弊的。
因此,他决定亲自出面给马仔们证婚后世阿狸巴巴员工的集体婚礼,马风也经常给马仔们证婚的嘛,这是当大佬的惯用手腕。
集体婚礼前两天,各种都市传说,就开始在展览宾馆附近的社区间流传开来。无论相关的不相关的,看热闹的吃瓜群众,都很是兴奋,如同过节。
“展览宾馆的大厅被包场了!隔成了三片,一共摆了30桌!”
“听说有个外国大老板选了浙大几个委培生去美国读研,人家大老板还亲自出钱报销,请这几个留学生出国前把婚结了呢!”
“真的假的?展览宾馆的宴会厅只收外汇券的呀,那里档次可高!一桌子硬菜算上酒水能要两百块外汇券吧。什么大老板这么冤大头?”
“怎么不真?你自己去红太阳广场上看看,展览宾馆门口都拉了红布横幅了,祝贺新人喜结连理。唉,你说普通大学生都能把名字印上横幅了,这待遇真是……”
在平面媒体称霸的时代,人们对于任何印刷出来的文字都有一种盲目的膜拜。
谁家搞个什么活动,要是能用印刷体的红布白字打个横幅,那牌面绝对硬而那些没牌面的人,只能用手写的“大zi报”,一看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捞货,不上台面的。
所以,婚礼当天下午,展览宾馆宴会厅门口的横幅正式拉起来时,所有的不可置信统统化作了惊讶,吃瓜市民们远远围观着那群幸运儿。
“听说条件那么好,代价就是这辈子都卖给黑心资本家了!”少数不甘心的吃瓜群众如是揣测。
然而酸意并没能激起任何共鸣,其他看客只是用同情地眼神看着吐槽者:“咱家娃要是能被这样的‘黑心资本家’看上,咱全家都想卖命一辈子呢!但没本事呐!白送给人家资本家都不要啊!”
……
“爸,这位是我们顾总,其实就是那个美国老板的幕后大老板。咱的美国老板舒尔霍夫先生今天没空来,因为他回美国了。”
当顾骜被司机从机场接来、直送酒店时,刚踏进宴会厅大门,杨自豪和鲁运达就纷纷低声给自己的父母介绍。
杨、鲁几家都是本市的工人阶级。
杨自豪的父亲杨永浩是汽轮机厂的工程师,鲁运达的父亲鲁明是西湖电子厂的一个中层行政干部。平时工作生活中日常接触的最高级领导,也就是本厂的厂长罢了。
连市长、区长这些政府官员,都得三年五载才能见一面,还是领导视察工作的时候当个欢迎的背景板,一句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此刻看到顾骜,便有些局促,连忙起身,准备弯腰握手。
“这两位是杨叔、鲁叔吧,不用客气,你们是长辈,今天没那么多讲究。”顾骜非常谦和地紧走几步,主动跟老人们握了一下手。
顾骜今天还特地带了萧穗,所以萧穗见状也很礼貌地站在后面,一一跟上了年纪的人点头问好。萧穗也是前几天才刚刚放暑假,所以才有空离开沪江来钱塘、跟着顾骜到处跑。
她是79级的,所以开学才念大三。这个暑假完全可以跟着男朋友去京城住。如今听说男友有那么多社交活动,就赶着以谈对象的身份陪他出席。
几位委培生的母亲,都是五十岁左右的广场舞大妈年纪,嘴有些碎,倒是不敢有恶意。看顾骜这么年轻有为还帅气,一个个凑上来称赞:
“小顾同志真是出息啊,我们家还收藏着年初的时候那版红抱头的《人人日报》呢,听说那时候浙大校园里贴满了红头报纸,咱家小豪/小达后来都揭了回来收藏,还把头版剪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