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阳看她一眼,凤眸微弯,露出一抹静美端庄的浅笑,她的嗓音清澈如泉、润如乳玉,悠然的响起:“你怕什么?我们一不犯法,二不生事,不过是来收租子罢了。就算西山下的佃农没有聚齐,不还得大张旗鼓的吆喝着聚过来么?他们自己过来倒是省事了。”
德阳轻浅的一番话,令周围的佃农面面相觑,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这样的,想收租子首先就要聚齐人,他们倒是自发的聚到一起了。
原来的下马威怎么就变成了自发自觉?
莫归忍不住看了眼德阳,的确是有手段的女子,那下马威因她两句话,就变成了可笑的主动聚集、巴巴的等她来收租了。
“哼,还真是大言不惭!”这时,那群壮汉的后方,有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壮汉自觉的向两旁纷纷退开,将开口说话的老者让出来。
老者已有古稀之年,白发白髯,手柱蛇头拐杖,被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搀着,一步步颤微微的向前走来。
德阳上下打量老者,这老者一身白袍,头束乌冠,虽是粗布袍子,乌木束发,但那通身的气派与讲究的装束令她不由心中微凛。
老者走上前的速度不快,每一步都踏得异常坚实,仿佛能踏上人的心尖上般,他双目含着如电精芒,亦在德阳的脸上巡梭着,似乎想找出她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