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很淡,可是在握住她清瘦的臂弯时,心中蓦地一疼,她瘦了许多。
德阳缓缓俯身,冲着他前方的虚空磕了个头,不着痕迹的摆脱他的碰触,微哑着嗓音道:“谢圣上隆恩!”
说完,她避过他还未收回的手掌,咬牙站起来,但终因身子虚弱,又长久的跪着,膝关节疼得难忍,头部也因缺血而晕眩,就这么当众倒在夏侯永离怀中。
秦子月垂眸看了眼自己落空的手掌,再看向依在夏侯永离胸膛的德阳,她脸色苍白,气息短促,无力的偎在夏侯永离怀中,这半日的坚持,怕是早已耗尽她仅存的体力,她却始终倔强的一声不吭。
一时间,他倒不忍再发怒,只看着她无神的凤眸,轻声道:“今日受了委屈,朕自会补偿。先回去安心养伤吧。”
“谢圣上体恤!”德阳的声音微哑,亦始终平静无波,如一潭死水,不漾一丝涟漪。
说完,她轻轻拍了拍夏侯永离的手臂,轻声道:“公子,我们回家。”
夏侯永离立刻搂紧她的身子,小心的避过她的伤口,温柔地道:“好,茵茵,我们回家。这里都是坏人,都想欺负你!这里不好,我们回家!”
秦子月的身躯微微颤了下,回家!
原来质子府已经是她的家……
那么皇宫里那座一直空着的景毓宫算什么?
德阳在夏侯永离的怀中,也不再逞强,任他搂着向外走去,在路过那几个捧着物证的禁军面前时,她停下来,盯着那浑身扎满了针的小人发起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