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歌神情恍惚的走到洗手间,打算关门时,才记起来自己的手还没好。
她用脚把门踢上,踱步走到镜子前,看见上面倒映着自己浅白的脸。
慕晚歌抿了抿唇,肩膀微微抖动着,像是笑又像是在哭,但其实都没有,她只是觉得很冷。
她不是傻子,能听懂容一琳话里的深意。
穆西爵的妻子,绝不能是她这个年纪小,需要被照顾而不是能照顾他的人。
慕晚歌将水龙头朝冷水那一处打开,听见水哗哗的流到洗手盆。
她垂下眸,缓缓伸出手,展出手心里狰狞的伤痕,接了一捧水拍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冻得十指通红,脸颊亦是。
冷意并没有让她停下来,反而继续接水拍脸,不同的是,动作比刚才快了许多。
好久,慕晚歌才停下来,纤长的睫毛上携着水珠,觑着手心里微微泛白的伤疤,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弧度。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也许是她一直以为,容一琳知道她和穆西爵在一起,会很开心,很满意。
也许是因为,容一琳这般拐弯抹角的告诉她,她不能和穆西爵在一起,不能成为她的儿媳而感到心寒……
慕晚歌闭了闭眼,她真的不知道。
短暂的沉寂后,她才睁开眼,怔怔看着镜子里泛红且湿润的脸庞。
她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诉自己——
没关系,慕晚歌,你可以努力说服未来婆婆,也可以努力改变自己,让她接受。
慕晚歌又满血复活,将脸颊的水擦干,整理了一下衣服,朝镜子做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转身朝门口走去。
扫了眼手心泛白且微微溃烂的伤疤,直接伸手拧动门把,一阵刺痛袭来,她也只是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