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你家里。”廖世美突然说道。
“什么?”潘广凤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廖副校长的思路是跳跃式的,一般人跟不上。
廖世美道:“去跟老白商量一下,老白对小朗爱护有加,我们就在你家起草一个开除文件,有我跟老白的签名,估计阮校长也不得不慎重考虑考虑了。”
听了这话,潘广凤顿时眉开眼笑:“还是你想得周到,小朗,看看你爸多疼你。”
廖世美亲自开车,潘广凤娘俩坐在后排,廖世美道:“要是普通学生,根本不用这么麻烦,随便找个由头,开除也就开除了,可是这个杨枫不是普通人,全国高考状元不说,满分七百五的试卷,他硬生生取得了七百四十九分,这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根本就是变态。”
“没错,就是个读死书的变态。”潘广凤附和道。
“错!读死书绝对拿不到这样的高分,所以,国家领导人都会偶尔过问一下他的学习近况。”
“什么……”潘广凤母子异口同声,都觉得这事儿不大好办了。
廖世美暗暗自得,这是给他自己留了些许余地,到时候,办不了杨枫也有了借口,如果办成了,更能说明自己的实力。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咱们只要有强有力的证据,证明杨枫不分青红皂白,对师长拳脚相向,那么咱们开除他,都是轻的。”
听了廖世美的话,潘广凤附和着,白朗一颗心愈发的往下沉。
……
杨枫回到宿舍,舍友都在。
朴钟声、金字善,一个放下手机,一个将word文档最小化,都站了起来,异口同声:“老四,你总算回来了。”
“老二老三,忙什么呢?”杨枫亲昵的揽着两个舍友,问道。
“我在打手游。”朴钟声说。
“我随便写点东西。”金字善说。
杨枫歪头看了眼金字善,随口问道:“写什么,都是哪方面的啊?”
“老四,我知道你文采好,我说了你可不要笑我。”金字善说。
“去,笑话你,还配做你兄弟吗?”
“我写的是《社会主义发展道路之我见》。”金字善说话时,目光熠熠生辉。
“这个题目真大。”杨枫拍拍金字善的肩头:“好好写,等你写得差不多了,咱们研究研究。”
“嗳。”金字善高兴的点头。
“老汪呢?”
“我在这里。”汪大同垂下一条胳臂,有气无力道。
“你这是……”杨枫皱眉看看汪大同,又看看另外两位舍友。
“人比人得死!”汪大同说:“老四你说,都是一个宿舍的,又都是一样强度的军训,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何以见得?”杨枫笑问。
“他们两个就跟玩似的,我却连翻身都懒得。”
杨枫看了眼两个朝鲜族的舍友,然后朝汪大同道:“唉,你的身子太虚,要不我上去给你捏捏?”
“你到底行不行?”
“不看广告看疗效。”
“可是你是男的。”
“靠,你还想让女的给你捏?”
“事先声明,几个关键的地方不能碰。”
“滚蛋,好像我很稀罕你那二两肉似的。”
杨枫脱掉鞋子,爬上上铺,没按两下,汪大同就鬼喊鬼叫起来。
朴钟声道:“老汪,是不是很爽?”
汪大同感叹道:“真不是一般的酸爽。”
白富盛对白朗的这份父爱是极其纯粹的,看到儿子红肿的脸颊,淤青的眼圈,开裂的嘴角,白富盛暴跳如雷,当即草拟了开除杨枫的红头文件,并且按上了红手印。
廖世美拈起红头文件,只见白富盛如是写道:北清大学首重德育,一个高智商的人,未必就是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一个开学不到一个星期的,就胆敢殴打教官的学生,也不是北清大学所要培养的人……杨枫开学便缺席军训,请假条过于简单,回来后第一件事不是销假,而是无故殴打教官,他非但不尊重教官,也不尊重学校,这样的人,同我校人文环境格格不入,留下来只会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强烈建议开除。
廖世美淡淡一笑,也懒得修改其中的措辞,轻描淡写的签上大名。
翌日,校长兼党委书记阮道佳刚进办公室,就发现了这份红头文件静静躺在他的办公桌上。
阮道佳漫不经心烫杯、涮茶、泡茶,这才拈起红头文件,当看到“杨枫”二字时,他长长的白眉不由一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