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江龙看看大家,然后开口道:“关于黄亮同志的死,我们已经戳穿了两个伪证,一份伪造的绝笔,一份伪造的赌债证明,同时,我们也通过网络专家恢复了黄亮同志真正的绝笔,虽然被删除了,但是在网络上,依然有其痕迹。”
安大明不甘寂寞道:“何厅,那么黄亮同志写了什么?跟他的死有关么?”
何江龙笑得意味深长:“大明同志,旁人都不关心,唯独你关心,我是否可以理解为紧张,难道你跟这件事有关?”
安大明脑袋顿时摇成了拨浪鼓,“何厅,我的心脏病快要吓出来了,可不能这样说呀,我跟小亮同志没有任何冲突,我没有任何作案动机啊!”
何江龙笑着点头:“问心无愧,自然不用紧张,我们警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这话整天听说,大家耳朵里都听出茧子了。
但是,从何江龙嘴里说出来可不一样,一众常委都微微点头,哪怕不以为然,也要表现的深以为然。
“房冰灿。”何江龙突然叫道。
房冰灿身子一颤,“何厅有何吩咐?”
“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你疼爱的秘书死的不明不白。”何江龙说道,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房冰灿苦笑,还抹了抹脑门:“何厅,你吓死我了。”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怕什么!”
何江龙从警多年,惩恶无数,杀过人沾过血,身上除了一股杀气,也有股浩然正气,如此大声说话,更显得正气凛然。
“我只是开个玩笑。”房冰灿避开何江龙如电双目。
“刚刚是谁口口声声说疼爱黄亮,黄亮死于非命,尸骨未寒,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何江龙越说越激动。
至此,房冰灿知道何江龙是故意的了,鸡蛋里挑骨头,吹毛求疵,他多说只会多错,于是摇摇头:“看来是何厅对我有意见,那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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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说,大家不但感受到了无声的硝烟,同时,也发现,何江龙似乎真是在故意针对房冰灿。
不过,全体保持沉默。
“既然没什么好说的,就散会吧。”
何江龙说完,第一个走出了会议室。
回到市局办公室,何江龙道:“小枫,何永灿怎么搞的,居然来这么一出。”
杨枫摇头:“我也是始料未及,搞得咱们有些被动啊。”
原来在前往会议室之前,杨枫就跟何永灿沟通过,何永灿说即刻抓人,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到底不是自己人,不靠谱啊!”杨枫叹道。
何江龙叹了口气:“不是有个秘密账户吗?想办法查一查。”
“嗳,我联系一下何永灿,将账户资料要过来。”
……
常务副市长施文建的办公室。
秘书辛东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看到施文建进来,马上迎上去道:“老板,我都听说了,现在咋办啊,您得救我。”
“东方,你慌什么!”施文建责斥道。
“市长,我能不慌嘛!人家都可以够得着赌场负责人,而且已经死了一个,虽然账户是秘密的,但是只要想查,很容易查出是我的。”
“然后呢!”
“然后他们会抓我,拷问我。”
“到时候,你就推到我身上,放心,我不会不管你的。”
“真的?”
“当然,我们做的这些事,后果很严重吗?”
“这……”
“顶多也就是个伪造证据,又不是杀人凶手,不怕,你老板我扛得住。”
辛东方哭丧着脸:“老板,我想跟你请个假,我妈不大舒服,我想带她去医院看看。”
“去吧,赶紧去。”施文建道,“东方啊,我就欣赏你的孝心,尽孝不能等啊,要知道,子欲养而亲不待。”
“老板,那我先回去了。”
辛东方刚刚转身,施文建眼中就闪过一道凌厉的杀意。
辛东方突然回身,施文建马上换做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
“老板,谢谢你。”辛东方鞠了一躬。
“嗨,去吧去吧。”
秘书这次是真的走了,施文建移步落地窗旁,居高临下看着,不多时,辛东方的白色标志四零八驶出了政府大院。
施文建回到办公桌旁,坐在大班椅中,双手把着桌沿,咀嚼肌高高鼓起,面目显得有些狰狞。
过了许久,仿佛下定了决心,他打开一个抽屉,从一沓厚厚的电话卡中抽出一张,扣开了塞入手机,开机后,发出一条信息,然后立刻扣出电话卡,在打火机的火苗上烧熔。
看着烟灰缸中仅有的一块芯片,施文建双手捂住了脸,有泪水从指缝中渗出。
……
市局局长办公室。
杨枫走到何江龙面前道:“干爸,账户资料拿到了,不过是秘密开通的账户,要想知道户主,需要一定权限。”
“交给我。”
何江龙接过一张传真纸,仔细端详着,然后在手机通讯录里寻找号码,他虽然不是省厅一把手,但是,能够动用的资源却相当多。
银行系统,省国安系统,省武警总队,都有熟人,都能说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