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p>
传入耳中的不知是风声还是自己的喘息，身体硬朗的老人一路狂奔，直到看见自己那破旧的家的时候才稍稍放慢了步子。</p>
预想之中的冲天火光并没有出现，屋子还是那个屋子，破墙烂瓦，青苔盖过了半边墙。</p>
若是这样的屋子中发生了火灾，那么画面一定是极为违和的。</p>
但老人知道，屋子里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他相信他的孙女脸上的惊慌不是伪作。</p>
“呱——啊——”</p>
江畔杂乱地生着成丛的芦苇，老人看见平日里栖息在其中的水鸟们成群地飞起，斜掠过江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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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风惊动了它们么？</p>
还是别的什么？</p>
老人侧耳听着鸟鸣，似是从这鸣叫中听出了什么异样他久久不曾再度迈步。</p>
“呼——”</p>
老人喘得厉害，他的脸色有些发白。</p>
小屋的大门没有关上，从老人的角度能够看见屋里的一切。</p>
他看见了一道趴在地上、身上依旧燃着残火的身影。</p>
“完了……闹出人命了！”</p>
他忽然有些后悔，本以为是顺从天意救下了一名命不该绝的人，然而事到如今却是让其在小露露的疏忽下意外死亡了。</p>
没错，在老者看来青年已然是挂了。</p>
没有人能够在半身陷入火焰中如此之久后还能活下来的，即便当时不死大半边身子也废了，且火毒攻心、细菌感染什么的，在这种小地方可没法子救。</p>
“造孽啊！”</p>
老人脑中霎时间一片空白。</p>
“不行，他不能死在这里！不然让小露露以后如何做人？”</p>
空白之后，老人眼神一定，已然有了决断。</p>
疲累不堪的腿脚似是被注入了新的力量，老人冲进了屋子，对着青年身上的火就是一阵践踏，几下子便扑灭了对方身上的火，随后也顾不得烫手，直接弯下腰将已经有五成熟的青年从后门拖出，丢进了江中。</p>
江上的风已经起了，江面上的水纹与老者额头上的皱纹比起来不知道哪一个更多。</p>
“年轻人，莫要怪我！”</p>
独眼的老者的脸色就像是死了一次那么苍白。</p>
青年的身体在江水中起起伏伏，一晃眼功夫便飘出了老远，或许只需要再晃一下眼他便会消失在老者的视野中。</p>
……</p>
有句古话叫做‘无巧不成书’。</p>
莫邪确实是不够资格驾驭麒麟臂，他甚至不如《风云》中送了手臂又送了女儿给步惊云的于岳，好歹在碰到步惊云之前对方还让麒麟臂听话了几十年。</p>
良禽择木而栖，有灵智的天材地宝绝不会委身于一名它看不上眼的主人，但，麒麟臂毕竟是在莫邪身上土生土长的，就像是你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跟外头的野小子看对眼了，即便是要离开也得好好地说服家中的父母。</p>
赤色空间中的试炼便是麒麟臂说服莫邪的方法，然而仿佛无止歇的炙烤并没有让莫邪低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