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廷停下来，手悄悄扶住枪柄，因为突然看到他听到警察两个字时，脖子上凸起的血管，很夸张地跳动，眼角微微抽搐，额头上有汗水。眼神警惕凶狠，还有些呆滞。</p>
“你是什么人？”</p>
“我？工作人员。”</p>
“做什么工作的？”</p>
“这和你没关系吧？”</p>
对方似乎平静下来了，眼睛灵动起来，“电话就在那里，你用吧。”</p>
“你为什么满头大汗？很热么？”</p>
“我在干活，工作间比较热。”</p>
“什么活？”</p>
“修理电视。”</p>
对方身体显得僵硬，手里拿着配合电烙铁使用的锡线！</p>
刘延脑中晃过一个画面，那是阴毛上焦糊的痕迹。</p>
“我能看看你工作间么？”</p>
“为什么？”</p>
“就是看一看。”</p>
“你有搜查证么？没有的话，那里很乱，不方便。”</p>
很合理的拒绝自己，对方冷静，不好对付。刘廷在思考下一步怎么办。冷静来自于心理没鬼？还是那种在半夜慢慢拖着尸体在街上移动的可怕镇定？</p>
“你不是要打电话么？请快点，老板来了看到我放人进来会很麻烦。”</p>
刘延觉得不能在他面前说案情，他说，“不用了，谢谢，你叫什么名字？”</p>
“钱伟廉。”</p>
刘廷点了点头，隔着桌子，慢慢走了出去，背对钱伟廉开门时，刘廷感觉到昏暗中死死盯住自己背影的目光。</p>
冷汗浸透了他的衬衫。那种可怕的压迫感，只属于最凶残可怖的犯人，错不了。</p>
等等……自己会不会下结论太早？刘廷再找到一部电话，立即打给总部：“德增街雪糕铺谁负责调查？”</p>
“第四组小王……”</p>
刘延打断对方：“赶快把他叫来，问他调查过一个叫钱伟廉的工人没有？”</p>
三分钟后，一阵脚步声传来，话筒中传出呼呼的喘气声：“头，你说的是钱伟廉……”</p>
“他的口供你给我复述一下。”</p>
“……钱伟廉案发当天值夜班，下午四点到晚上十一点半，之后十二点回家。”</p>
“职业呢？”</p>
“售货员。”</p>
“他还会修理电器你知道么？！”</p>
“这个……这个……”</p>
“为什么没有继续调查他？”</p>
“他说十二点回的家，死者死亡时间见证科不是说十二点之后么？所以把他给排除了。”</p>
这是个矛盾！刚才的感觉绝不会错，刘延相信自己将近二十年警察生涯的经验直觉，就算他不是凶手，也一定和案子有关！</p>
现在怎么办？直接搜查雪糕铺？新闻界会大肆报导，如果是乌龙就会很麻烦，刘延犹豫不定。</p>
“他家在哪？”</p>
“在洪照街８号田英花园。”</p>
“你把他的资料照片带着着，我们在那会合。”</p>
刘延觉得先查一查他的不在场证据。</p>
二十分钟后，刘廷赶到田英花园。小区还算干净，封闭式的院子，十栋高楼，门口一个保安室。</p>
刘廷进去说明了来意：“你们那天夜里谁值班？”</p>
保安立即查登记本，“是……是我。”</p>
“你前天的事情就记不清楚？”刘延盯着保安的眼睛问道，对方皮肤粗糙，窝囊猥琐。</p>
刘廷反问后他说话更加不利索：“我……抱歉，这个……”</p>
“十一点到第二天凌晨，男性业主你见过几个？”</p>
“好几个……”</p>
刘廷回身从王警员那拿出钱伟廉照片：“这个人见过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