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夏兰猛地站起身道。
“给我具体说清楚!维尔蓝斯究竟是怎么陷落的?!”
不一会儿,夏兰总算从斥候断断续续地禀报中知道了答案,他无力地坐回椅子,脸上满是苦涩,而伫立在旁的托兰兹曼则怔在原地如同一座灰白的石像。
昨夜,秘密潜伏在维尔蓝斯的帝国间谍突然发动暴乱,待吸引住大量守备军队的注意后,中心节点的传送法阵莫名失去掌控,无数希瑟帝国的精锐大军源源不断传送出来,经过彻夜的鏖战,圣杯骑士团全灭,坐镇的费尔南特斯力战身死。
不敢置信!
夏兰听到这个消息时完全不敢置信!
尽管他早有预感希瑟帝国在秘密策划着一个天大的阴谋,可谁能想到事情的发展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范畴。
隐忍不发,一击致命。
这句话完美阐述了希瑟帝国的行事风格。
夏兰非常清楚维尔蓝斯陷落的严重后果,首当其冲的便属前线大军在得知噩耗后必然会引发剧烈动荡,切断后路的他们基本难逃败亡一途,因为希瑟帝国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歼灭他们的良机。而仓皇溃退至布伦瑞克-萨鲁斯一带的帝**队在成功完成诱敌深入的作战计划后,接下来势必会配合攻陷维尔蓝斯的帝**发动雷霆反击。
瞒天过海,浑水摸鱼,调虎离山,声东击西等一系列眼花缭乱的计谋相互交织构成了如今惊世骇俗的局面,单从战略布局高度而言,圣堂与希瑟帝国的差距简直犹如天渊之别,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再者,维尔蓝斯的陷落同时意味着圣堂失去了加达维亚防线这条最后的屏障,希瑟帝国进军启示山的道路从此一马平川,兵临城下只是时间问题,圣堂的处境将彻底危在旦夕。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感慨费尔南特斯的先见之明,然而若想解救圣堂的困境力挽狂澜,仅凭手底下这支杂牌军无异于痴人说梦。他不是神,即便在世人眼里惊才艳艳的军事指挥才能方面也不过是虚有其表,没有贝兰特的辅佐,他根本不可能是希瑟帝国的对手。
他不会过分高估自己,同样不会妄自菲薄。
常年的在外征战令他累积了丰富的作战经验,在贝兰特身边耳濡目染下早已练就一身指挥本领,只要不碰到智多近妖的帝**神古斯塔夫,面对任何军团他都有胆量一决高下!
“托兰兹曼!”
这时候,恢复冷静理智的夏兰强行将自己的首席幕僚从失神中给拉回了现实。
“属…属下在!”
脸色死灰的托兰兹曼下意识道。
“传我命令!全军立即拔营准备向索恩湖防线进发,同时派出大批斥候前往维尔蓝斯一带,尽可能详实侦查帝**的动向!”
夏兰站在宽大的地图前神色肃然道。
“那前线的各个军团呢?难道我们不派人告诉他们维尔蓝斯发生的变故?”托兰兹曼茫然道。
“在维尔蓝斯陷落的那一刻起,前线的军团已经彻底完了!”夏兰摇头叹道。
“那我们总不可能对友军见死不救吧!”托兰兹曼情绪有些激动道。
“难道你想和他们一起死在帝**的前后夹击下?”夏兰冷厉道:“现在每耽搁一分钟,意味着我们的处境便增添了一分危险,我相信希瑟帝国不会不懂兵贵神速的道理,设身处地的想想,你会给自己的猎物留下喘息的机会?”
托兰兹曼沉默了,救人还是救己,这是一个很严肃的现实问题。
“我会派人将消息通知费马三镇负责后勤的军事主官随时准备接应溃退的各个军团,待局势刻不容缓的时候前往索恩湖防线与我们会合。”夏兰语气放缓道。
心理上得到稍许安抚的托兰兹曼不再纠结,而是将问题转向了夏兰拔营索恩湖防线的动机。
“移军索恩湖防线是目前我们唯一的选择,一年前,我曾率军击败潜伏在费尔南托边界森林意图不轨的帝国偏军,彻底解除了索恩湖防线周边面临的威胁,而维尔蓝斯的陷落短时间内不会影响那里的安危,只要我们提前赶到索恩湖驻防,凭借地利势必能遏制住帝国的攻势,何况那里有充足的粮草兵员,足够我们撑个一年半载,待圣堂喘过气来,我们便可配合启示山逆转眼前的形势!”夏兰耐心解释道。
表面上他信誓旦旦,实际上他都不太相信圣堂会有翻盘的可能。
希瑟帝国突然攻陷维尔蓝斯这一招太过致命,待解决掉圣堂各个孤立无援的军团,稳守住加达维亚防线的帝国绝对不会再给圣堂死灰复燃的机会。而冥冥中的直觉告诉夏兰,或许,希瑟帝国仍有后续的手段没施展出来!
消沉与绝望不可避免地在心底里滋生,因为他再也看不清自己未来的路在何方,倘若圣堂真的毁灭于希瑟帝国之手,他又该何去何从?
主帅如此,得知维尔蓝斯陷落的军队气氛自然同样充斥着迷茫与悲观的情绪,低沉的士气不是三言两语便能重新振奋,没有发生哗变已经是万幸的事情,为了预防最糟糕的情况发生,夏兰组织了一批军法官开始严厉整肃军中的纪律,弹压一切影响稳定的声音。
他清楚依靠强权不可能一直维持住军队的秩序,他必须要带领军队看见希望才能走出眼前的困境。
同一时间,圣堂在埃尔德兰布置的所有传送法阵相继沦陷,除却少数被守卫引爆的法阵外,其余法阵都落入了帝国的手里。
“嘿!真是一个难缠的毛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