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7日的莫德林要塞,守军以全体阵亡的代价拖住俄师第一骑兵军24小时,为前线波军完成合围做出了巨大贡献。
18日,联合起义部队全军迅速发动反击。突击队从东西两方俄军之间撕开了一道缺口,准备切断俄军的退路。
俄军原本试图进行有限后撤,然后重整部队发动反扑,但没有成功。
19到20日,由于退路被截断,前线俄军陷入灾难性的混乱中。一些师继续向华沙靠拢,一些师开始溃退,大部分军队都失去了联系。立陶宛-白俄罗斯联合起义军从北到南发起全线反攻,俄军开始大规模溃败,只能后撤到布格河。
而在这期间,弗兰茨·卡尔亲自率领的奥地利军队已在西南部初战告捷,正由奥得河方向赶来,向维斯瓦河挺进。
8月30日,俄军第一骑兵军向北进攻,意图进攻起义军侧翼,为己方主力后撤争取时间。俄军骑兵在8月30日抵达扎莫希奇镇,但这里有起义军重兵把守,无法强攻。俄军决定向西行进绕过这里,但受到立陶宛-白俄罗斯联合起义军的顽强堵截。
自此,1813年以后最大规模的骑兵会战爆发。俄军虽然有17500名士兵,是对手的十倍兵力,但因为缺乏配合没有发挥数量优势,被起义军逐个击破。这场战役致使俄军骑兵损失非常惨重,因丧失战斗能力而退出前线。
但还未等同样付出巨大代价换取战捷的联合起义军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浩浩荡荡的奥地利军队便如同沙尘般席卷而来,遮蔽了胜利的曙光。
经过半年的浴血奋战,起义军几乎已筋疲力尽。但为了自由,他们仍在顽强抵抗。他们与奥地利的精锐军队在华沙城西部皮诺斯森林展开了激烈斗争。
9月初,重整旗鼓的俄军进攻华沙。起义军腹背受敌,被俄、奥军队围困在克拉科夫郊区大街。在这条15世纪的古老大街上,立陶宛-白俄罗斯联军的残余势力做着最后的拼死抵抗。但很快就被如潮水般扑上来的俄、奥军队团团包围,困在了南部边缘的维拉努夫宫。在这座17世纪的古老城堡前,最后一批拼死抵抗的爱国将士英勇就义,参与波兰起义的立陶宛-白俄罗斯联军全部阵亡。
弗兰茨·卡尔最后终于看到了他要找的那个人,发现他的时候,起义军已经所剩无几,被围堵在维拉努夫宫大门前做殊死顽抗。弗兰茨见过的那个人已经身受重伤,而且枪里已经没有子弹,因为他看到那人正在用枪杆与刺刀做最后的拼杀,用尽最后的力气打倒了与之贴身搏斗的对手,却被围攻的奥地利士兵开枪击中。
“别开枪!”弗兰茨·卡尔高声制止,语气中带着愤怒。
他下马走到距离那人十几英尺的位置,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他。
“是你害死了她,”弗兰茨说“你对她说过什么?”
安塔里斯·阿斯兰德身负重伤,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立,说话带着艰难的喘息:“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弗兰茨举起枪,枪口对准面前的人。这是他早就想做的事,他不远千里率军赶赴此地,并不关心波兰起义的成败,镇压革命也只是顺水推舟的事,他真正想做的,是找到这个夺走了斯维特兰娜的心、害她走上绝路的人。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与这个人之间是否有何宿怨,以至于每次看到他的眼睛都会产生莫名的不安。但他知道,心爱之人的死,已经在他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并在一夜之间长成参天大树!他绝不可能原谅眼前的这个人。
但他还是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究竟是谁?”
安塔里斯·阿斯兰德疲惫至极的脸上泛起一抹微笑,那笑容却夹杂着坦然、不屑与宁死不屈。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弗兰茨·卡尔扣动了扳机。随着一声震耳的枪响,安塔里斯·阿斯兰德在一片血色中訇然倒地。
弗兰茨打算走上前去补枪,将这些日子心中的愤恨借助子弹全部发泄在对方身上。就在他举枪瞄准已经倒在血泊中的人,即将扣动扳机之时,头顶骤然响起了教堂的钟声。那声音洪亮而悠远,在街区上空久久回荡。克拉科夫郊区大街上空突然阴云密布,黑云之阵顷刻间就压了下来,以极其骇人的速度与气势笼罩整个古老街区。天色瞬间暗了下来,白昼刹那变为黑夜。街道上的兵将们都惊恐地抬头看着这恐怖的景象,还没等他们发出惶恐的叫喊声,一道耀眼的巨型闪电突然当空劈下,带着震耳欲聋的炸雷声,落在圣十字教堂高耸的尖顶之上,这座数百年的古老教堂原本乳白色的外墙以令人恐惧的速度变为黑色,仿佛密集的藤蔓由上而下疾速滋长、蔓延,整座教堂转瞬间就变成一片漆黑,如同魔鬼的宫殿巍然耸立在愤怒的苍穹之下!街道上的人们大惊失色,有的甚至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却发现无处躲藏。不断有人在胸前画十字祷告,有的甚至开始慌忙逃离。
这种诡异的景象一直持续到黄昏,城市上空的乌云仍未散去,但天边已经露出了一抹殷红的血阳,如同世界的边缘有一只庞大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吞噬天地间的一切!
一夜寂静无声,第二天,天色亮起来的时候,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在惊惧中缓过神来的士兵们开始重整旗鼓,迅速占领了城市的其他区域。
9月8日,华沙被攻陷。波兰起义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