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紧,我们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林昭道:“吩咐下去,把那位胡秀才找来。”
“可他是个疯子?”
“他果真是疯了吗?你确定?”林昭反问一句,悠悠道:“其实,即使是疯子也不打紧,疯了却不代表他一无所知。”
“疯子的话是不能作数的,做不到铁证如山。”李承善意地提醒一句。
“至少有线索可寻,再者……胡秀才没有,可他死去的老爹呢?”
“是,我立即去办!”
“对了!”林昭迟疑了一下,说道:“去查查博州知州的底细,不是说知州和通判是天生的敌人吗?既然得罪了通判,我们只有找知州大人疏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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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州城里的搜寻还在继续,可惜一直没有结果。
对此,范季云有两种判断。对方当真只是商人,而今是害怕躲起来,不敢出来。如果当真是林昭,以他治河专断大臣的身份,会畏惧自己?当然了,也有可能当真是林昭,而今不现身,不是畏惧,而是另有图谋。
可对方到底在图谋什么呢?范季云没有一丁点头绪。加之因为儿子的伤势,家里一堆女人哭哭啼啼,可谓厌烦不已……
到底是不是林昭,这个问题不确定,着实让他寝食难安。
消息已经送去了大名府,也不知道韩相公那边有什么判断!
大名府的韩琦确实收到了侄子的来信,疑似林昭现身博州?
怎么会这样?那大名府的这位又是何方神圣,林昭这样特点的人可不多。而且种种迹象显示,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林昭。
若非是他,别人怎么会打听河患的事情?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巧合,抑或是林昭故弄玄虚,掩人耳目。
博州那位也有这个可能,只是会不会那样高调了。如果林昭真的暗中来河北路,必然是有所图谋的,按理说是不该轻易暴露身份的,怎么会……可是一个寻常人是断然不敢殴打通判之子的,敢下辣手说明对方是有凭恃的,这一点又与林昭的身份很相似。
到底是不是他?如果是他,那么在他博州的做法又是什么目的呢?想要传递一个什么信息呢?韩相公觉得,即便是惩戒一个色胆包天,调戏他夫人的狂徒也不必采用这般强硬的手段。
林昭这么做,必然是有缘故的。
韩相公在朝堂上打滚的时间太长了,故而看待任何事情都目光深邃,想得很深远。可是这一次,林昭的做法让他有些看不太懂了。
而今唯有一点可以肯定,林昭确实是瞒天过河,按照来河北,他的目的肯定不简单。那么官家当真对自己不信任了?这才是让韩相公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那句话,他怕的不是林昭,而是林昭背后的皇帝赵顼。
不过,而今……韩相公隐约有些怕这位林侍郎。出其不意,摸不透他想要做什么,这才是最麻烦的。
如果他真的博州,事情将会比想象的更糟糕。黄河**最严重地方就在博州,那里是薄弱环节,他人未到,竟然一眼就找到了症结所在,对症下药。到底是他能耐非凡,对河北路提前有了解,还是有人帮他打探消息呢?
由此可见,河北路的一切都没有瞒过别人的眼睛,这个人是谁呢?韩相公的想法太复杂,以至于他一动念头,便会下意识地想到汴京龙椅上的那位。
那么,林昭去博州,目的是什么?
找证据,似乎唯有这样一个答案!
韩相公自己吓自己的同时,也在思考着如果解决这个事情。如果罪证及时毁灭掉,死无对证似乎也说的不过去。最重要的是侄子千万不能牵涉在内,其他人出事了,自己不过是渎职失察,算不得什么大事。
如果侄子被牵连进去,那可就麻烦了!到时候必然有人大做文章,各种关联,自己是逃不掉的。也不知道再三嘱咐,他都办妥了没有?韩相公不放心,立即派了心腹再次赶去博州,提醒那位不争气的侄子。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确定林昭到底在哪?看样子,河北路是要上演一出真假林侍郎的戏码。大名府这边,自己还是个配角!
也罢,那就去会会,看看这位大名府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韩相公随即换了一身便装,俨然一个读过书的老先生,韩相公一旦淳朴起来,根本不看出是朝堂上的宰执大臣!
寻常百姓认不出来,可有人能认出。大名府衙斜对面的一座茶楼上,一个人在一位老者耳边低声道:“宗主,韩老头出门了!”
“是吗?那我们也跟上去瞧瞧!”听声音正是贴满宗主狄青无疑,只是经过了乔装打扮,根本人不错原本的面貌。脸上那一块标志性的刺青更是处理妥当,没有丝毫破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