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死的。”</p>
“啪。”</p>
心头火气,豁牙仔大手一挥,给了张仔七一耳光,语速又快又急,</p>
“慌你娘,你期我们两个也死?你做的事,我替你瞒,天知地知,其他人不知。你再多嘴,我们两个也得死!刀没了一把,阿爷就只想揪个人顶,是谁,没所谓的。谁能想到壮小伙会被雨淋死?他死了,这事就过了。你他娘内疚也好,过意不去也好,在这别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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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你他娘内疚也好,过意不去也好,在这别摆出来!”</p>
时间一晃,已经是中午,张仔七倚靠在后门门框上。</p>
昨天蹲了义安堂一晚上,换口帮难得放了天假,张仔七无处可去,便在后门,盯着巷尾的平房出神。</p>
从清晨到现在,他脑子里一直回想豁牙仔的这句话,他极力想装出正常模样,但话尾话头的间隙,小二四苍白的脸却总是在脑中一晃而过。这时,他的脚就会不自觉抖一下。</p>
“又不是没见过死人。”</p>
张仔七重重拍着自己的脸。你他娘慌什么?</p>
“张仔七,有人找。”</p>
在张仔七平复心情时,豁牙仔走到他身边,</p>
“院门口一个老头找你,说是你表弟的三叔……”</p>
话到最后声量降低,豁牙仔附在张仔七耳边,</p>
“我们打锣的嘛,死于非命再正常不过了,小二四怪他自己嘴笨,说阿爷错了,一句话把阿爷撑墙上,他命不好喽。”</p>
张仔七木然地点头。</p>
…………</p>
“怎么搞成这样啊?”</p>
老罗的医馆也在水东,水东十四处码头之一的兴国码头边。张仔七来的时候是下昼,估计抽空来的。</p>
张仔七一来,不喜张仔七的吴老三就煮粥去了。</p>
路上有听吴老三讲了个大概,但进到病房,见到吴青各处都裹着白布条时还是惊讶,双眼不住地在吴青身上来回转悠,</p>
“疼不?”</p>
吴青横了他一眼,“你说呢?”</p>
“赤螳螂都叫你斩了,谁比他还有本事?把你打成这样。”</p>
吴青的双眼蒙上了一层雾,“我说撞鬼了你信不?”</p>
“当我痴的?我说我勾到富贵细妹你信不?”</p>
这回答没出乎吴青的预计。现在吴青当然是亲眼见过,所以信。但对大部分人来说,这仍旧只是听说来的玩意,只听人说过,没见过,和原主一样。</p>
能亲眼得见鬼怪者,应当还是极少数。</p>
那鬼神之说,自然就有的人深信不疑,有的人半信半疑,也有的,自诩大胆,一点不信。</p>
张仔七就是最后一种。</p>
吴青若有所思。</p>
要不然各种鬼物,也不会仅仅只是志怪夜谈了。</p>
张仔七在床边坐下,心不在焉,</p>
“找我来哪样事?”</p>
“我受伤的缘由不太好和旁人说,就说我伤势,是和你一起打锣,叫人斩的。”</p>
这是吴老三替吴青编好的理由,吴青也就原样和张仔七讲了。</p>
张仔七奇怪,</p>
“怎么不太好和旁人说?”</p>
吴青打了个哈哈,</p>
“撞鬼了嘛。”</p>
转而问道,</p>
“你们帮社后门那小平房,有见人去吗?”</p>
“没。不过这几日你小心些,李御史要我们换口帮加派人手,抓人找剑,其他帮社估计也一样。”</p>
张仔七语气有点复杂,</p>
“还有传言李御史之所以这么拼命找剑,是因为九守剑不是寻常兵器。”</p>
张仔七深深看了吴青一眼,</p>
“是神兵,神仙兵器。”</p>
早从李镖头那听到这传言的吴青眼神闪了闪,却语带揶揄,</p>
“不是吧,我撞鬼了你都不信,你信神仙?真要有神仙,你们这些斩人玩的打锣仔不早被雷劈干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