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余光瞄见无无抱着臂,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切,仿如路人,心底闪过一昧念头。今晚这出戏,不就是她故意安排给大伙儿看戏的吗?好吧,何不将计就计呢顺着演下去呢,只是结局,未必就是她想要的呢,于是过去,柔和地看着普布次仁,漫声说没事没事,普布哥,你喜欢听,等会儿我专门给你唱好了,你朋友要听《卓玛》,咱们就先听《卓玛》嘛。说完把话筒递到无无给无无,无无有些尴尬,迟疑着不知接还是不接好。
尼桑哥想听你唱,你就唱给他听嘛。我满脸笑容地说。
唱唱唱……尼桑不耐烦地挥着手说,一把拿过话筒放进无无手里,无无只好捏着话筒起身,紫烟对我挤了挤眼,急步过去在电脑是找出《卓玛》放了。
无无只好看着歌词唱了起来,完全不在一个调上,普布次仁不肖地说了句,你这歌声可以去草原杀牛了。
我悄悄瞄了一眼尼桑,见他若无其事,手指还在桌上敲着节奏。突然觉得很无趣,我和他置什么气啊?他是我什么人?就因为在床蹋之上,翻云覆雨之后说过我是他的女人他只爱我一个就真以为这个男人属于我了?
枕间藏着发霉的梦,梦里住着不属于我的人,不是笑谈是甚?
无无一曲唱毕,尼桑鼓着掌拉她坐回怀里,普布次仁讥讽地说,你的妹妹确实唱得好,自创一个调子。
尼桑不高兴了,怪睁两眼看向普布次仁,挑衅地说道:那又怎样?哥就是爱听。
普布次仁还要再说,我赶紧拍拍他的手,说普布哥,各人爱好不一样,你喜欢听小妹唱,那是你喜欢小妹,尼桑哥喜欢听无无唱,那是他喜欢无无,感情不一样嘛,何必为这个争吵?来来来,我们喝酒喝酒……
尼桑愣愣地看着我,眼里的火花一闪而过,继而变成熊熊怒火,指着我鼻子吼道什么尼桑哥,我跟你啥关系,你配叫我尼桑哥?
普布次仁见尼桑突然发疯,还以为是争对他的,吼道你发什么疯?喝了酒就变成吃草的牦牛了吗?连人话都不会说!
尼桑怒气冲冲地说:关你屁事!鸡能和鹰搭话?滚!
普布次仁彻底怒了,拎起酒瓶就要砸尼桑,我赶紧拦住他,回头看着尼桑冷冷地说,你说得对,我不配叫你尼桑哥,玷污你名字了,对不起!
他定定看着我,然后抓起一瓶啤酒猛灌,喝完后把酒瓶啪的一声顿在桌上,指着普布次仁喊道你滚,马上滚!
凭什么!普布次仁挥开了我,盯着尼桑,指着他的鼻子说,你凭什么喊我滚,有什么资格喊我滚?不就是有点钱吗?那钱是你的吗?你大哥的,搞清楚,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普布次仁话还没落,尼桑已经一拳挥了过来,俩人顿时扭打在一起。
其他人赶紧上前劝说,拉的拉,抱的抱,好不容易把俩人分开,一松手,俩人又打在了一起。看场子的四毛带着两个保安推门进来,我向他摇了摇头,说你别管了,让他们闹去,摔坏了的自有人赔。然后走到门外,给尼顿发了条消息:你三弟在我们这儿闹事!
尼顿、尼玛赶来时,尼桑和普布次仁还在互相漫骂,尼顿走到尼桑面前,甩手就是一耳光,还要再打时,我赶紧拦住他,说他喝醉了,你打他干嘛。然后示意尼玛赶紧把尼桑弄走。
其他人见势不妙,也不好意思再呆,纷纷起身离去,尼顿赔完他们闹事儿砸坏的物品开车出来恰好路过我身边,停下问:去哪儿?我送你!
我上车,裹紧玫红的披肩,浅浅说道:措纳巷,我在那儿租了个房子。
车子驶上大街,我瞥见熊得伟的车子驶了过来,进了夜场。
路上,尼顿沉郁地问我。今晚,你……没有客人?
我摇了摇头,脸上平静无波,说没有。继而接了一句,我已经很久没客人了。
他没说什么,轻转方向进了窄窄的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