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老陈不满了,对阿进说:快叫她来,别人都来了就她不到,什么意思?是看不起哥吗?
阿进满脸堆笑赶紧圆场,那不会那不会,陈哥,别生气嘛,无无老喜欢你了。
姓陈的哼了一声,高声说叫她快点来!
马上,马上……阿进说,示意内服快去。
不一会儿,内服进来,身后跟着满脸无奈的无无,不过视线和姓陈的一接,嘴角已经漾出职业的笑,侧了身坐到老陈和尼顿之间,脸上已如花灿烂,端起酒杯嗲嗲地给他陪罪。
有个男人开始唱歌,红云和紫烟她们则起身轮流给客人敬酒,其中几个猴急的男人搂着身边女子上下其手。
无无上身倾向老陈,屁股却靠向尼顿,有意无意地触碰他。今晚的无无除了恐惧跟姓陈的出台外,恐怕还有些许的失落。因为上两次尼顿待客都点的是她,而正是那两次点单让她错以为,尼顿这个金主已是她裙下之臣,今晚尼顿不点他而点我肯定让她心里不自在了。
觊觎尼顿我并不怪她,在夜场混的女人,哪个不想抱着金钱树摇下更多的钱来。只是他不该在我和熊得伟之间故意挑起事端,让无端生疑的熊得伟毫不顾忌冲进我房里抓奸。我这里所说的顾忌指的是夜场约定俗成的规矩:小姐就是个嫌钱的机器,无论是夜总会老板还是看守夜场的小弟,都非常忌讳独占某个小姐而不让她出场。熊得伟为什么只让阿进按排我坐素台却不让我出台,其实他心里就是在犹豫,一方面喜欢我,想独占我,另一方面迟迟不敢出手就是在担心他的行为会让手下兄弟看不起他。作为老大,他的一言一行就是榜样。一旦他作出选择要跟我在一起,那就只有带着我永远离开这个城市。
我知道熊得伟心里的纠结,无无当然也知道。所以我在等着熊得伟自己作出选择,而无无却有意无意地推动熊得伟作出了选择。
我可以想像她当时跟熊得伟说话的口吻,慢不经心却又恰到好处地激起了熊得伟的醋意,让熊得伟什么都来不及思考就开车直奔我的出租房。
事后想想,那晚我和尼顿何其幸运。如果他稍有买欢的心,我稍有卖欢的意,恐怕血流成河的就不只熊得伟,还有尼顿。一个上市公司老总死在我的房间,说得清吗?现在的我恐怕就算不在监狱,也会在看守所了吧?
无无这出戏演得真够毒辣的啊!
当尼顿再次不安地往我身边挪时,看不下去的紫烟,用眼神示意我注意点。我端起酒杯给大伙儿敬酒,一圈结束回来时大大方方拍了拍尼顿的肩,媚声道尼哥你坐过去一点,自己就坐到他和无无之间。
尼顿好笑地瞥了我一眼,我嘟起嘴向他卖了个萌。
房间里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锦衣媚行,表面看来一团和气,谁知道这方寸之地会暗潮涌动?无无半靠在姓陈的身上,娇声说着什么,姓陈的不时探身瞄我。
我端着酒杯,上身略往他俩身边倾斜,眼睛却看着尼顿,当无无一句“陈哥,我今晚不方便,青桐……”传入耳中,我旋即明白,她在设法脱身的同时还想把我送给那位,浑然不顾刚才尼顿说已提前点了我事实。我皱了一下眉头,见尼顿正对我温和地笑,实在不忍利用他,但今夜的情形,如不借助他金主的身份,我怎可能顺利实行想好的计策?
圆圆过来,问我和无无吃什么烤串,说他们叫了烧烤,我点了豆腐,无无点了鸡翅,临了叮嘱圆圆多给她放点辣椒。
看着尼顿,轻声请示。尼大哥,吧台今天做了热饮,有豆浆和核桃汁,来一匝,行不?
你想喝就点吧。尼顿说。
谢谢啊。我说,转身故意问无无想喝什么,核桃汁还是豆浆,我去取。
她起身说道,我去吧,我去拿几杯豆浆来。
待她出门,我立既向红云和小倩递了个眼色,小倩过来笑着拖起姓陈的跳舞,红云给尼顿敬酒,我则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一包无色无味的放进自己杯子里。
(刮脑浆:扒扒青桐为何把放进自己杯里?还有无无回来后会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