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从鼻腔里“嗤”了一声,说她那种人有良心!红云,你别逗了!
我们几个换好衣服正要离开,阿进走了进来,点了我和紫烟等十个人的名字,说下周去无人区的矿上慰问,你们来了这么久,除了无无和青桐,都还没出去玩过吧?藏北那些湖,清得连湖底的沙子都能看得见!
这时芬芳从里间出来,毫不在意地提着胸罩问阿进。进哥,我们只关心这趟能挣多少钱!
是啊进哥,去那么远的地方,什么价啊?正卸妆的圆圆从镜子里看着阿进问道。
阿进伸出三个手指晃了晃!
那还不错!圆圆说。就冲这价,我去!
凌晨突然收到条短信:当心你身边的人!
回拨过去,依旧关机。
四毛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是他朋友捐了一批物资,想捐给山里的那个幼儿园,请我一起去送,我拉着“边巴”去了他们公司所在的小区,老远就见四毛在门前指挥手下装车。
今时的四毛,早已不是熊得伟时期那个唯唯喏喏的小弟。总是阴沉着一张脸,剃着板寸,发间的疤痕在阳光下一闪一闪如耀眼的勋章,就算隔着厚厚的外套都能察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邪魅。身边随时随地还跟着两个西装革履的小弟,要烟要水只需他一个眼神。
自从熊得伟出事儿后,我和四毛其实很少联系,江湖里流传着关于四毛如何从一个小跟班逆袭成行业里老大的故事,很励志的版本,激励着那些刚入行的毛孩子。特别是最近,四毛又接管了两个新场子,严然已经坐上同行的头把交椅。
进口的越野车行驶在还没铺柏油的公路上,尘土飞扬,一旁就是喘急的江水。拐过一个大弯道后,四毛示意手下停车。
车子停稳后,四毛下去,径直走到江边石头上坐下,面对着清澈的江水,独自抽着烟沉默不语,阿超带着四个小弟分站在离他不远的石滩上,双手交叉安静地等着。
很有仪式感,是吧?就像我们在电影里看到的黑社会老大一样!
熊得伟和四毛,是完全不同类型的男人。熊得伟喜欢动脑子,做任何决定前都是悄悄的。而四毛比较张扬,喜欢排场,属于手未动声先行那种人。
垮河的铁索桥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历史了,铁链锈迹斑斑,桥面的木板大多都已腐朽,显然是很久没人维护了,不过挂在桥上的经幡到是新旧夹陈,被风扯得高高扬起。
不远处,一座新桥正在建设中。
工地上机器轰鸣、人声鼎沸。
我置身于密集的经幡里,透过缝隙看着如石雕的四毛,有些莫名其妙!
从幼儿园回来已经旁晚,夕阳染红了天边。
江边围了一群人,几个穿制服的人正在驱赶看热闹的人,路过的车子都好奇地停下。
我们的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先下车的阿超跟几个看热闹的人聊了几句,过来说是修桥的捞起了碎尸块。
一听碎尸,我就不想下去了,站在公路边等着其他人回来。这时,从江边上来三个穿冲锋衣的女人,一边走一边讨论着刚才看到的情形。
那个男人真可怜,死了还被分尸,凶手可够狠的!穿黄衣服的女子说。
穿绿衣的女子说道,我听说藏民除了天葬外,也实兴水葬,所以说不一定是凶案,水葬也说不定呢。
只要找到死者的家属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他腿上的胎记那么明显,还有纹身,应该不难找。穿红衣的女子说道。
我下意识地问了句:死者腿上有胎记吗?什么样的?
黄衣女子点了一下头,说是啊,有个巴掌大的胎记,红色的,小腿上有个纹身,是只鹰。说完,把刚拍的照片翻给我看。
我顿感浑身血液“唰”的一下直冲大脑,当时就懵住了,清醒过来后就要往河边冲,手臂却被四毛死死抓住。
水葬的,有什么稀奇,走吧!说着就把我硬拉上车。
重要通知:
(因为出版,《崖上花》暂停更新,请大家见谅。不过我其它小说将会陆续在公众号里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