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真好啊。”,清音的母亲渠穆楠楠念着。
连平时严肃的布唯也欣慰地笑着。他们都很开心,听着清音开心的声音。
“小赤兔的声音越来越好听了。”
“是啊是啊,是啊是……,是清音,人类的语言翻译过来就是好听好看的意思。”
“哦哦,”,着另一个妖怪拱了拱鼻子,发出咕咕的习惯声音。
“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天之骄子,以后才能配得上我们的清音?”
可是曲调慢慢慢慢,似乎又在不知不觉有了些婉转甚至慢慢成为了转折,带着一种似乎在我们面前能感受到的伤感铺面而来。
所有人依然都是陶醉的神情,谁会没有些心事呢?能将很多东西融在那里,是多么的美好啊。
所有人继续陶醉着,除了那眼里却突然风霜遍布的犀兽。
“孩子,你的曲调,到底来自何方?”,犀兽知道,有些东西,他再也避不开了。
“好……”,又是一阵喝彩声。连犀兽、青鹏他们都忍不住投过了视线。
一曲歌罢。
清音双眼有些迷离,慢慢睁开眼睛。
“真的很好。”,向来有些冷漠和直来直去的空气娘,给了清音一个深深的拥抱。
轰鸣声再次响起,也是为了已经开始成长起来的清音。所有妖怪们,当然也包括甘一柳,都是狂热的表情和欢喜。尤其是同龄的伙伴,更是有那么多夹杂着的倾慕。
终于安静下来,要开始下一个选择。
“好了,甘一柳,你来展示一下你的技巧吧。”,是三尾狐族的那位魅妖,“证阔”,地境上乘,他也早已对人类语言精通无比。
甘一柳很想打个滚,或者轻轻歌唱,或者把脖子转一圈,这一轮考验的,就是让大家觉得能有超乎平常的技巧,看到以后将这个技巧发扬光大的潜力。
“我给大家跳支舞吧。”他来时也犹豫了那么久,终于还是这样决定了。只是紧张的心让他的手脚都有些颤抖。
妖族的语言翻译过来。
大家一阵默然。
……
因为甘一柳,既没有那么高大的身材,也似乎没有那么灵动的身躯。
他的心中,此刻似乎在踏上高台,看着所有的妖怪们,还有很多妖怪对他投来的视线。然后渐渐闭上了眼睛。
“是啊,我,没有什么特别。”,“只是我知道,从此以后没有什么,能够让我倒下。”,这是在青春之期,甘一柳早就许下的诺言,就像他绝不会取草木的力量超过五成的诺言一样。也不知,他有一天会不会改变?
他仿佛回到了记忆中故意冰冻起来的,那伸手就只有冷意的寒冬,依稀看到了那双将他拉起的手,隐隐回想自己曾经的冲动,感受到儿时伙伴和长辈们有些萧瑟的脸,在囚牢中的绝望,在某个毫无熟悉地方,自己艰难生活着的痛苦,还有那奔波之后,毫无意外的结果,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他,终究只是那样普通。
他的姿势怪异,可他就是那样旋转着,手脚头,甚至表情都在一点点变化着。可能看起来不那么连贯,可就是那样带着一丝固执和执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只是看起来,终究只是有些笨拙。
他终于停了下来,睁开眼,双眼有些发红。
所有人都呆住了。
“额,有爱好是好的,可是……”,空气娘本身就是直来直去的性子。她直接说着。
是啊,没有人有义务走进你的心,可是大多数人,又怎么可能被别人看到自己那颗真诚的心啊。
甘一柳本身就喜欢动的爱好,喜欢那些规律跳动的兴趣,又有谁会知道呢?
“我觉得,你……没有通过。”
真的是,有些时候,不论是天生还是怎样,总会有那些好像根本没有任何感觉就超越绝大多数人的那种人,我们喜欢称之为天才。而清音,在所有人的眼里,的确已经是了。
她本是兔族,理应在速度方面建树最高。可是,她在力量、综合上,都轻松通过。
我怎么敢,奢望着同她站在一起呢?甘一柳的心莫名发紧。
“没关系,走,我们去综合台。”清音看着甘一柳难过,以为甘一柳因为又没有通过而失望,她哪里又知道甘一柳的心思呢。
甘一柳点点头,深深看了清音一眼,可她却早就又被旁边的朋友们拉到前面聊天了。
……
一阵欢呼再次响起然后越来越大,
清音再次通过了。她真的已经变了不知道多少,要知道,十年前,她也只是速度进入了第五罢了。
可这更衬托出甘一柳的失落。
“对不起,你,没能通过。”又是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朝台下决定结果的评判们看去。
全部,判定不通过。
独自来到异地,早已成为风雨之中飘摇的一棵草,曾经以为自己看到了那样一片土壤,却被狠狠地拔起。现在自己再没有根。是多少年的运气,才能让自己得以遇到这样的女子,这样的无雅居,甘一柳是多么想证明自己啊。可是四项已经败了其三。他知道自己比较而言,速度的确是非常擅长,可当知道小平凰、清音、蒲谷子(蒲公英妖,蒲公英般头上飘着白絮的小妖怪,最大的形态也不过是人类的一般高),他的心里还是有些莫名失落。我又怎么能赢呢?
“好啊。”,又是一阵妖族的喝彩声。大家都在一片轻松的氛围里参加着比赛,也没有人在意甘一柳,似乎甘一柳连进入擂台的门槛都达不到,其实是很正常的。可他的心里,却是那样难过。
是啊,生来就该被忽略吗?我就那样注定平凡吗?难道我永远都找不到转机?
难道,我要永远站在所谓更强大的人的身后,再也不会让人看到我的脸?他的心里不再是叹气的语气。
一股逆意,似乎点醒了无雅居外面的几棵小草,甚至小草的轮廓都变得瘦削却如刀般锋利。然后甘一柳的眼睛,再次有丝丝红色。他依然清醒,却像是突然又有丝丝冷意。他的体内,玄力海在无雅居这些时间的修行里的积蓄,也开始冲击更高的山峦。
最痛苦的是,为什么,在我身旁,我想永远在她身旁的那个人,为什么,我和她的差距,是那样巨大,明明她在我身边,我却觉得她离我那么远?甘一柳心中,不停地想着。
犀兽他们都微微朝甘一柳这边看了过来。
这孩子。犀兽心里道。
我怎么配得上清音啊。她从小就在无雅居在很多妖怪眼里,是那样出色。甘一柳低了低头,拉了拉自己有些褶皱,穿在自己身上怎么样都觉得普通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