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就是死了，灰飞烟灭便是灰飞烟灭，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说完她挥袖离开。</p>
珝珝捂着伤口，静静地看着她走远：“小兮，你已经不是你了......当初真性情的你，大抵再也不会回来了。”</p>
第二个来的是陌无音。</p>
彼时的珝珝默默地坐在地上，一丈外是散发着荧光的光球，将她与外界隔离开来，没有开门的口诀，是进不来出不去的。</p>
珝珝一袭红衣散在地上，青丝与衣摆有着相似的长度。但是它们却再也长不了了。无论是上夭珝，还是尚羽珝都是死的，她不过行尸走肉。</p>
“珝珝......珝珝。”无音蹲下来，与她平视着。</p>
珝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姿势依旧是抱着双膝坐在地上。身形落寞得让人心疼。</p>
“珝珝......我带你走吧。”无音很少有这样轻声细语地跟一个人说话。</p>
珝珝微微一笑，那笑却刺痛了无音。她道：“陌无音......五百年前我没有告诉过你，现在我认认真真地告诉你。就算死，我也不会离开陌无弦！”</p>
无音一怔，后退两步，继而狂妄地笑了起来：“尚羽珝，你到底喜欢他什么，他甚至都已经认不出你了！”</p>
“我喜欢他什么？我喜欢他什么......我喜欢他什么呢？呵呵......我也不知道。他认不出我，我知道。可是我不能告诉他。”她看向无音，又道，“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告诉他我的身份吗？”</p>
无音没有说话，等着她的解释。</p>
“这具身体里聚集了两个灵魂，一个是我的，一个是还没有完全离开的上夭珝。她让我进入这个身体的前提是与我的约定，要我以她的身份活在世上，为她报仇，同时也要陌无弦爱上她，我甚至都已经恢复不到自己的性情了。有时候我不知道我说的话做的事，是不是我的本意，如果有一天，上夭珝要伤害她身边的人了，那么她就不是尚羽珝了。”</p>
“还有一点，我不知道陌无弦究竟是怎么看我的。他儿时玩伴还是......尚羽兮的姐姐。这些我都不知道，我没有把握在告诉我是尚羽珝之后还能留在他的身边......”</p>
无音笑了笑，轻轻抚上光球，温温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不喜欢我，明明，明明......我那么喜欢你。”</p>
“你问的这番话，是我要问无弦的。”</p>
无音转过身，一身的落寞：“我知道你的意思了。”</p>
“今晚我跟你的谈话，我希望只是我们俩的秘密。”珝珝目送着他离开，被紫月灵暂时封住的上夭珝正在用力地撑开封印，涨得她有些难受。</p>
“你触犯了我们的约定！”上夭珝不耐地喊着。</p>
“你消消气吧，我也就只能和他说说话了，他不会害我的。”珝珝捂着心口，坐在地上。</p>
她以为接下来来的会是无弦，也觉得至少会是他。</p>
他是来了，可是却带来了重刑。</p>
一鞭一鞭从光球外抽进来，让珝珝都无处可躲，硬是生生受下了那欲催人命的蚀骨鞭。</p>
鞭刑持续了三个时辰，中间换着人来打，打到最后，珝珝都失去了感觉。可是妖对于这种伤痛是不会死的，可是承受的痛却不会减少一分。</p>
这个过程中，珝珝一声都没有痛呼出来，她只是站在原地，望着站在阳光下的那一抹身影。很温暖，让她如飞蛾扑火，可是会死的。爱上他，注定是会死的。可是她在所不惜。</p>
珝珝缓缓滑到在地上，从皮开肉绽的伤口流出来的血浸湿了她血红的衣服，呈现出深红。</p>
她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双眼全是水雾，迷迷糊糊地看不真切。</p>
一双鞋子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她认得出，是陌无弦的。</p>
“为什么......”珝珝虚弱地开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