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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她和闺蜜 4(1 / 1)

 二人又转了转,调侃着,出门,买冷饮逛吃。来往的车流,翻来覆去地揉搓着空气,空气熟了。汽车喷出的尾气,连同空调主机排出的热气,让室外无比干热。高跟鞋敲击的路面,显得更硬了。那会柳栀真累了,包越发沉重。小色姐提议顺路到她家坐坐。两人加快了步子。这对闺蜜在这个城市,居住方位近似一条对角线,花明柳公园差不多在对角线中间。小色姐炒房成果斐然,她独自居住在一幢高层上,八十多平米的两室两厅。站在窗口斜望过去,能看到花明柳公园,还能隐约看到钱晓星家那片绿树掩映的小区。

两人进屋,换鞋。柳栀径直朝乳白色的真皮沙发走,笑说闻到屋子里有四个男人混杂的味道。她一屁股落在沙发上,感觉凉快松软,便伸了个懒腰。小色姐走向另一边,骂你狗鼻子啊?柳栀说我的鼻子很灵敏,比狗鼻子还灵。“我好像看到钱晓星了,”小色姐在那边洗着杯子,笑嘻嘻地说,“你们在家里干什么坏事,我都能看到的。”“你看见鬼了,”柳栀听她提丈夫,没好气地向闺蜜抱怨,“别提他,一提我就来气。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也就一年不到吧,他变了个人似的,越来越不听话了。原来我认为他孩子气重,叫他干嘛就干嘛,现在呢,叫他干嘛经常阳奉阴违,更气人的,有时对着干,叫他向东他向西。气人呢。”小色姐倒了两杯水走过来,笑道:“你呀,我还不解你嘛,你是真难伺候。一开始人家听话,你嫌人家没出息。现在好了,人家不听话了,有出息了,你又说人家不爱你。向左不行,向右也不行,人家一个大男人,被你玩得转不下去了。”柳栀见她替钱晓星说话,就反驳说:“他现在既没出息,也不听话。没出息这话也不是我说的,是他爸说的。他爸对他说,我没有多少资本让你拼爹,我相信你也没有多少本事去坑爹,平平淡淡过好日子就行了。这是他爸的原话,不信你去问钱晓星。他自己也承认的,还说他的日子就是一种随机过程。唉……有的时候,你发现和你做夫妻的,真的不是一路人啊。”

这话确实是钱爸说的。柳栀没能当场听到,是钱晓星转述的。小色姐和稀泥说:“两口子过日,小吵小闹正常的。工资卡都交给你了,总不能把心挖出来交给你吧?”柳栀却很较真:“你说,是不是结婚之前将我骗到手,结了婚就感觉牢固了?男人嘛,都不是好东西。”小色姐反倒怪起柳栀:“你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我倒不赞成了。我记得当初明明是钱晓星的那个同学和你谈恋爱,怎么老母鸡变成了鸭,最后是钱晓星和你结婚了?钱晓星是怎么骗你的?感觉他也不像个会骗的人。”柳栀叹了口气说:“哎,他要是会骗,倒还好了。会骗的都会哄女人开心。”小色姐问:“那他到底凭什么?”柳栀打着马虎眼说:“这个问题我都回答一百次了。是我犯糊涂,被他的单纯欺骗了。我以为他很幼稚,我比她成熟,以后我当家作主,他事事听我的。”小色姐捧着茶杯说:“我还记得那一年,第一次见面,钱晓星给我的印象是挺单纯幼稚的,起码看起来没有坏心。”柳栀拿起一颗话梅干果放在嘴里,一股酸甜让她口中生津。“但你不能老是单纯卖萌啊。你结婚了,成家立业了,要担起责任啊。他倒好,平时不想着怎么升官发财,”柳栀手里比划着前后左右说:“整天琢磨不着调的事,什么人的脚为什么朝前后长不朝左右长啦。”小色姐一听来了兴趣:“为什么呢?他得出什么答案?”柳栀气不打一处来:“他说这是进化的结果。因为有左右腿撑着,人不可能往左右倒,脚只有前后长,才不会向前后倒。”小色姐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她擦了下眼睛说:“你老公是个奇才,他如果搞研究的话能拿诺贝尔奖。”柳栀撇撇嘴说:“奇才个屁!闲得蛋疼。我跟他说,没事不要躲在阳台用望远镜偷窥别人,事不过三,我说过两次你还不改我就不说了,后果自负。他倒纠正我说既然不过三,最起码说三次啊。你瞧,就这么无聊地抠字眼!”小色姐笑道:“你太硬太较真了吧?有的男人吃软不吃硬的。”

“我的心也已经硬了。反正我现在,和他是没什么话可说的了,”她表情严肃,吐出话梅核,换了个姿势,半躺在沙发上戏说道,“其实我和你是一路人,我们都爱钱,宁可相信钱也不相信男人,但是我们也不属于那种赤祼祼的拜金女。”小色姐听她抱怨,没太上心,随口道:“但最后我们也可能发现,钱毁灭了我们,还是靠谱的男人值得依靠。钱晓星虽然姓钱,其实也属于靠谱的那一类男人,起码人家把工资卡交出来了。你们哪,我只知道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很好,坏的时候很坏,像小孩过家家。”柳栀望着天花板说:“最近和他找不到话题,又打冷战。”小色姐搅着额前的刘海问:“你两口子真有意思。夫妻之间什么话不能说呀?否则还结婚干吗?我看你们还是缺少沟通。”“沟通确实是比过去少了,这情况也持续好久了,”柳栀也不看她,半闭着眼皮说:“回到家,都不怎么说话了。结婚也不是为了说话吧?如果和老公像和你这么说话,还要闺蜜干嘛?”小色姐仍拨弄着新发型:“这倒也是……夫妻是为了一起好的,闺蜜是为了一起坏的。”柳栀睁眼,看着她说:“说真的,我的那些事情,你知道的真的比钱晓星知道的还多。”小色姐心不在焉地应付道:“有可能吧。”柳栀急道:“什么有可能?是真的好不好!我现在都有点后悔,当初什么事都毫无保留地告诉钱晓星。只能怪我当时还是太嫩了,傻乎乎的!”这话激起小色姐的反应:“哇靠!你能有什么秘密要保守呢?再说人家钱晓星说不定也后悔呢,把什么事都告诉了你。”说得柳栀半天不响。她悄悄打定主意,决定夫妻还是要拉开距离,保持一些神秘感。

每个人都有秘密,有的秘密还会带进坟墓,不会告诉任何人,即使她是穿一条裤子的闺蜜。对柳栀而言,有些话她可以瞒着丈夫告诉闺蜜,有些事丈夫知道但她需要瞒着闺蜜。即便是同心连体的女人,两个脑袋还会发生分歧,更何况闺蜜?事实上,这对闺蜜打从心底里祝福对方过得更好,可当对方真正过得很好,而自己在那方面又不如意时,有些嫉妒是正常的——希望对方过得也不好,才能同病相怜——是闺蜜,总希望齐头并进或同病相怜,就像小色姐多少有些嫉妒柳栀的婚姻,柳栀多少有些嫉妒小色姐的炒房。柳栀向小色姐倾诉夫妻间的烦恼时,这个闺蜜会给她支招,“生个孩子,说不定会起润滑作用,”小色姐经常提这个建议。她会回复小色姐说,她暂时还不想要孩子。她没有对小色姐说,她一直怀不上孩子。这两个都是实情,只不过前者是过去时,后者是现在进行时。人都活在当下,眼前她最苦恼的事,不孕肯定算一件。或许真如小色姐所言,没有孩子是夫妻关系糟糕的源头。现在,小色姐再建议她“生个孩子”时,她的说辞变了:“真的要了孩子,离了婚孩子跟谁?不是作孽吗?”这确实颇费踌躇。

小色姐仍耐心地做思想工作:“有点矛盾是自然的,什么都要磨合,好日子是磨出来的。下次见到钱晓星我也说说他。”柳栀笑着,眉头却皱起来:“你现在劝合不劝离,做起和事佬来了。教人学坏是你,教人学好也是你。”小色姐笑道:“怎么怪到我身上来了?我肯定希望你好啊,婚姻幸福啊!”柳栀故意逗她:“不一定吧,说不定有的人希望别人过得差一些……”“反正这种人肯定不是我。”小色姐停止搅弄头发,正色道,“你应该作一些调整,为人妻你就应该承担妻子的角色……”话还没说完,柳栀眉头皱着,笑也没了,有点恼怒地打断了她:“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凑合着过就过,不凑合就散……你评评理,我累了一天,不想烧饭,他回来就问,怎么还没做饭?我一听还能不来火啊,就问他你不能自己做?我又不是你请的保姆!他不像过去那样,也开始冲着我吼,说不要老是说这个屁话。然后我更火了,说你叫什么叫,神经病啊,像疯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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