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
申氏古宅院子里一片宁静。
此时已是初冬,寒意阵阵。
墨尽独自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凝望假山,思绪万千。
瑟的背叛对墨尽的打击很大,在众人面前他依然表现得很坚强,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但在内心,墨尽锤心的疼痛, 这痛差点摧毁他对任何一个外人的信任。
箜、篌、琴、瑟这四个女人一开始为斑蝥派来监视墨尽,墨尽以自己个人的魅力和无微不至的安抚使她们反水,为他所用。
这四个女人曾信誓旦旦地表示,愿意跟随墨尽出生入死。
尤其是瑟,许下的宏愿和诺言,比另外三个女人要豪壮和悲切的多。她动不动就承诺一辈子坚决跟随墨尽共生死,不止一次地说,墨尽是她和她家的再生恩人,她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完这一番恩情。
而墨尽见瑟人小点子多且家里最为贫穷,对她和她的家人给予特别关照,信任有加,委以重任。
全太娘的狗屁誓言!我还能相信谁?!
墨尽不自觉地用力一甩手,想要甩掉这无尽的烦恼。
“呜呜呜……”
墨黑使劲摇晃尾巴,伸出舌头不停地舔舔墨尽的手。
“墨黑,我打痛你了吧?”
墨尽刚才一甩手,正好甩在蹬在他脚边的墨黑身上。
“唉,这人难道真的还不如一条狗吗?”
墨尽轻轻抚摸墨黑的头,心情难以平静。
“我还太年轻?我太轻信别人?我过于自信?我骄傲自满?我患得患失?我缺少思考?我莽撞行事?我……”
墨尽深刻反思检讨自己,回想和曾邑一起走出千仞峰大山,走进天凤道门以来的所有过往。
“兄长,外面冷,你还是回屋早点休息吧。”
曾乙过来将一块裘皮披在墨尽的肩上。
“妹妹, 你怎么还没有睡?你在院子里站了很长时间?”
墨尽见曾乙头发刘海上沾满露水, 心疼不已。
“兄长, 我看你在思考问题,就站在远处看着你, 不想打扰你。刚才看你打了一个冷颤, 就给你拿了一块裘皮过来,你千万别受凉,那样会感冒的。”
曾乙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来。
“妹妹,你这一个石凳凉,你坐我这一个石凳吧,我坐过会热一些。”
墨尽站起身,拉曾乙起来。
“兄长,我们还是到院子里走走吧?”
曾乙也不想墨尽坐冰凉的石凳。
“嗯,妹妹,兰儿她睡了吗?”
墨尽牵起曾乙的手走出凉亭。
“兰儿早已睡着,她今日从曾国蝶市返回邑国凤城,一路奔波,肯定劳累。刚才还要过去应付斑蝥,更加费神。”
曾乙依偎墨尽慢慢走在院子的花间小道上。
“兰儿看上去单纯但心智很高,刚才过去见斑蝥的时候,她表现得非常好,梅儿和雅竹、雅菊都有些不自然,多亏她嘻嘻哈哈疯疯癫癫地给遮掩过去。”
墨尽当时候可捏了一把汗。
“兄长,兰儿那是大智若愚, 精灵着呢。斑蝥他知道蝤蛑幽魔二死了吗?知道你摧毁他在桃府的魔窟和打败鼍、鰛,夺取蝶市了吗?”
曾乙在表扬欧阳雅兰的同时不忘询问斑蝥的情况,毕竟他才是墨尽平定凤城的最大对手。
“蝤蛑幽魔二的生死对斑蝥来说毫无意义,他才不会上心。曾国蝶市也一样,鼍、鰛对斑蝥来说只不过是两只蝼蚁,微不足道。至于桃府那个魔窟他早已放弃,不知道他有没有知晓我已经摧毁它?但即使知晓,估计他暂时也不会采取什么措施。”
墨尽对斑蝥还是比较了解。
“兄长,斑蝥他为什么暂时不会采取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