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貂全身扭曲,双脚在床上无力地乱蹬。
“姑姑,你真的要把这个獩给杀掉吗?不管他有多么的肮脏不堪,但他毕竟是你的生身父亲啊?我看你也只是嘴上说说,绝对下不去狠手。”
墨尽继续激将曾貂。
“呸!这样的生身父亲要他何干?这与认路边一条野狗为父有何区别?我杀了他至少别人不会讥笑我!鼍已死,我本可以轻轻松松地在邑国凤城重新做人,他的存在将把我永远钉在耻辱柱上,我必须杀死他!”
曾貂以为自己很高尚, 实际上她们母女与獩只是半斤对八两,一丘之貉。
“姑姑,这个你说得很有道理, 邑国凤城的人并不是很了解鼍,大多数人还以为他是一个独霸一方的大英雄,大英雄拥有几个妻妾很正常,虽然九奶奶是最小的妾。可獩就不一样,他的这些肮脏勾当,全凤城的人都知晓,老老少少私下里全将他当作一只野狗或者是一头公猪。大英雄小妾的女儿与野狗公猪的私生女,这名声的差别可是大不一样啊!”
墨尽说完这段话,连自己也觉得骂得太恶毒了一点。
“啊呀呀,不杀死獩我誓不为人!”
曾貂气得双脚一蹬,晕昏过去。
“狸,你现在身体好些了吗?你还认识我吗?”
墨尽见曾貂晕了过去,就走到訾狸面前,以姒复的口气轻声细语地问她。
“复兄长,复兄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啊!”
訾狸本已被獩气得糊里糊涂,混沌一片,一听墨尽这么亲热地问她,又将他当作姒复,花痴病开始发作。
“狸,訾喜是你的亲侄儿吗?”
墨尽一开始就想打听訾喜的情况,但见曾貂警惕性很高,就干脆先顺着獩的话题把曾貂怒火给激发出来。
“复兄长,訾喜是我二弟的儿子,他生下来就特别讨人喜欢,我爹把他视为掌上明珠,从小什么事都依着他。我大兄的儿子,就是那个二性子,我爹从不管他的死活,被我杀死后好久不见,也只随便问了几句。”
訾狸将一切原原本本告诉墨尽。
“狸,你们家虽算不得凤城首富,但实力也不差,訾喜为什么会去医馆当学徒呢?”
墨尽对这点一直没弄明白。
“复兄长,这个很简单。
等到可以上正式的学堂时,我爹问他喜欢读凤城的哪个学堂,訾喜说要到医馆做学徒,我爹还以为他改邪归正,想当疾医悬壶济世,把我爹乐得给了他好几样宝贝。
我爹问他怎么可以在医馆那样干,他振振有词地说,去医馆做学徒本来就是因为那医馆小佼人和美姬多。”
訾狸唠唠叨叨告诉墨尽有关訾喜的过往。
“狸,你家那么宝贵的坤界河山图怎么会被訾喜给偷出来的呢?”
墨尽要确认一下訾喜到底能不能把那半幅坤界河山图给偷出来。
“这个对訾喜来说也很简单,因为我爹虽然对全家上下防得死死的,包括我娘,但唯独对訾喜百依百顺。这次肯定是訾喜死磨烂缠我爹,骗我爹说出如何才能把那半幅画取下来,然后自己偷偷地把画拿去讨好那个小佼人。对了,复兄长,那个小佼人唤什么来着?”
訾狸忘记了瑟。
“狸,那个小佼人唤‘瑟’,能弹出好听乐曲的‘瑟’,琴瑟和鸣的‘瑟’,你一定要记住啊!”
墨尽说完转身走出东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