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俘虏,陶潜捉过不少人。
但论及妙处,都无法与秦无相比较。。。
实在是太方便了,用不着陶潜苦心思索计谋,他自己就根据状况安排好,且异常妥当,可将好处最大化。
毕竟照秦无相的法子来,既能让他这个暗子顺利回归方士和七邪宗,也可将罪责推到嬴青帝亲信身上去。
陶潜思量一二,想不到更好的,便点头赞同。
一边要传讯将魏紫烟喊来,一边则对着秦无相吩咐道:
“便依你之妙计行之,不过那度化之法暂时已用不得,无法再度百花真人周迎春,你需处理好,既要取信于他,也要瞒过他。”
“待会来人唤作魏紫烟,是嬴青帝的暗仆,且有些诡秘手段,你小心施为,莫要泄了痕迹。”
“可能做到?”
陶潜说完,秦无相面上立刻浮现出自信之色。
他改换了自我,但性情与风仪等等却无丝毫变化。
只一笑,笃定回道:
“道友且放心,我若是邪魔可祸害苍生,若是正道亦有救世之能,区区掩人耳目之事却是难不倒我秦无相。”
“只是不知晓此番无相潜回方士、七邪作暗子,若探听到了隐秘,如何传讯给道友?”
秦无相问了一句,陶潜难得犹豫了一二。
想了想《度佛化尸诀》的恐怖,同时又探出手指触发志述进行印证,确认秦无相已彻底改换后。
这才安心,恶趣味似的一笑,回道:
“许久前在南粤,你曾捉了我刻意放出去的两头天魔。”
“一是替身魔,二是星吒童子。”
“料定你前身恨极了我,那二魔应当还存在你的储物宝囊中,留待着要拿来诅咒、追踪我。”
“你且取来,我再赠你些空空魔、幻象魔之类的魔头听用。”
秦无相原本一副算计天下,自信满满的模样。
谁料这几句入耳,登时便怔愣住了。
他是个聪慧的,念头转个几下就明悟了前因后果,顺势也猜出陶潜的身份来历。
如果他还是正常的秦无相,此刻应是要自爆拼命了。
如今,他已被度化,打不起来。
只面露苦笑,躬身施礼,叹服道:
“道友,无相真个伏了。”
“当年道友不过是一侥幸得了灵宝炼气法门的孱弱散修,却可依仗手段诓骗无相,助那婴宗萧媚娘突破梅岭玄牝十绝阵,足可见得道友之能非比寻常。”
“李万寿老祖那亏吃得不冤,无相败的也不冤。”
“有道友相助,此番新月起义,必可成功,无相也可赎罪一二了。”
秦无相这头拜完,也收了陶潜赠来的几只魔头。
不多时,姿态曼妙,妩媚之极的魏紫烟也款款入了陶潜的静室厢房。
陶潜传讯没有说太多,魏紫烟先前又因损耗过度陷入沉眠,没听到陶潜之前的传音。
听到召唤,还以为这个假正经的贼厮是惦记她的身子,这才让她去房中,要行欢好之事。
为了助兴方便下黄衣邪印,她还特意拎了一壶名为“欲魔酒”的灵液,这酒不是此界造物,而是用域外一头专擅淫之一道的邪兽那话儿,搭配上千斤幽蕊花液所炼,效用非凡,便是真个清心寡欲的得道真修喝将下去,也必定无法遏制情欲勃发。
这头黄衣淫魅,不愧是个忠奴,为了嬴青帝的大事可谓是竭尽全力。
可惜,她刚入房中,就见除林孺牛这个假正经外,还盘坐着两个男修。
她脑海中,第一念浮出:
“这贼厮鸟,玩得这般开?”
“倒也不是不行,三人便三人,莫以为我搞不定。”
因前日的印象,魏紫烟先入为主认定林孺牛是个假正经的,这才生出这些偏差念头来。
踏入房中,提起那欲魔酒就要说话。
陶潜却不给她机会,先一步开口,指着秦无相周迎春二人道:
“魏道友,唤你前来却是有一事要劳烦你。”
“此二人分别是方士圣子秦无相,七邪宗真传周迎春,听闻我担了祖龙社粮草官一职,便来此刺杀我,想夺了我的宝贝,毁去此间诸多粮草,只可惜手段不济被我所俘。”
“现下我分不开身,便有劳你将这二人押解去隐龙山。”
说话间,陶潜抬手一点,一点流光落入魏紫烟手中,却是枚青铜牌符。
“此二人皆是洞玄修为,颇有些诡异手段,我以【五行禁灵封神法】禁了他们法力,暂时都作妖不得。”
“此是法符,若二人有异动,你动用牌符杀了他们。”
“不过也需小心,莫让二人将牌符夺了过去,否则却要让他们逃出生天去。”
“为应对袭杀我损耗不少法力,不与你多言了,辛苦魏道友。”
陶潜话音刚落下,竟是袖袍一挥,将诸人都送了出去,闭门谢客。
魏紫烟来他房里一遭,不成想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一脸懵着,手中还提溜着那【欲魔酒】,反应过来后便看向两人。
如今秦无相和周迎春,都醒转过来。
正好与魏紫烟对视,来不及套近乎,共同收获一个评价:
“呸!”
“两个废物,就这么点手段也妄图刺杀我祖龙社粮草官,须知林道友可是能以一敌四的猛人。”
魏紫烟明面上是这么骂着。
暗地里同样喝骂,但也晓得轻重,她主人与七邪宗、方士虽无阴谋暗计,但有些默契的勾结。
这两人身份非比寻常,都是有着用处的,不好真让他们去了隐龙山,必死之局还是其次,真正紧要的是他们神魂中的秘辛情报,绝计不能落入钟紫阳、陈希夷这些人手中。
最好的做法,是让他们半途遁逃了出去。
一念及此,魏紫烟随手取出一法绳类宝贝,将二人捆了个严实,牵引着便往秘境外去。
同时,传音过去道:
“你二人莫要声张,我先将你们送出秘境,出去后寻个由头让你们将这牌符夺去。”
“遁逃回去后,下回再要刺杀记得遣个厉害的过来,也不许真个将那小贼杀害,只打个半死便好,也可让我方便行事。”
……
魏紫烟提溜着二人离去,厢房内的陶潜却没有真个炼法修经。
而是盘坐蒲团,布下禁法,显露出一脸苦相,正准备要做些什么。
本已回归雕像中修养的袁公,似有所觉,又自化了红雾身子飘荡出来。
当了人家的师尊却也没有一个正经姿态,满脸的幸灾乐祸如何都遮掩不住,就这么定定的瞧着陶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