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啧,不过是一种盲目、愚蠢、丑陋的集团性生物,千千万最为底层的个体,不过是在盲从着领导者的步伐,如同被圈养的家畜般浑浑噩噩的过活。
在我十八岁之前,或许我会觉得上述的话语实在是过于残酷、极端了,可是……在我的家乡,这却是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的惨烈现实罢了。
潘迪特·戴恩,这便是我的名字,正如我的姓氏所给予我的加护一样,在学习方面我几乎从未有过难关,这种顺利的道路一直持续到我学习生涯的结束。
当年少时的我常常在街头巷尾,看到那些明明与我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同一片大地之上的同胞,生活的却像一只只在污泥当中打滚的猪、在墙缝中奔跑的老鼠时,那种难以抑制的感情趋势着我,利用我那在高等学府当中所学到的科学知识,去尽可能的改善他们那落后且愚昧的生活。
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从未被难住的我,却遇到了也许是我人生当中……不,那一定是我这辈子都无法逾越的难关了。
“爸爸,如果我们能够在家乡推进更为文明的生活方式,或许那些人就不用在生活的那么辛苦了。”
“够了!打住你那幼稚的想法,我早就不该让你去读什么奇奇怪怪的专业,什么医学?心理学?社会学?都不是能赚钱养家的专业,尽早继承家业才是你需要做的!”
“可是爸爸我——”
“住口!今晚我不想再从我的儿子口中听到任何的疯言疯语了!还什么想要帮助那些天生卑贱的下等人们改善生活?戴恩,你简直是疯了!”
是的,虽然那是受到的阻力很大,但年少轻狂的我却依然坚持不懈的把那崇高的理想给付诸现实。
我想……如果略显空洞的理论无法让人感觉信服,那么或许是有让他们真切的感受到文明所带来的福利,或许人们就会支持我了。
呵呵……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很快的,那人类的愚蠢便让我感到了深深的绝望,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悲伤之日,灼热的火焰与冰冷的雨水一齐拷打着我的身体,那永远离我而去之人,则是像一把尖刀一样刺穿了我的胸膛。
而我……潘迪特·戴恩,永远都不会忘记那高举着火把的贱民们所对我说的话。
“你竟然敢破坏我们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传统?”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质问我?他们居然在质问一个给他们的生活带来真切福利的我?他们怎么敢?!
那一刻,我便清楚的认识到了一点,【】的离去时刻都在警醒着我,那些下等贱民们所祖祖辈辈经历的悲剧与任何人、任何事都无关,造成那一切的罪魁祸首只有他们自己。
那一夜后,我大病了三天三夜,就在我的家人都开始慌乱起来的时候,我……潘迪特·戴恩拖着重获新生的身体又一次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既然代表着智慧与学识的【潘迪特】已经死了,那么代表着狂欢之神的【戴恩】便活了。
既然文明已然无法救赎这片愚昧的土地,那么至少就让我,将这场‘狂欢’给永远的持续下去吧。
望着那倒在地板上的慕星,戴恩的脑海当中也不由得被勾起那思绪万千,但面对这种状况,戴恩也只能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喝几杯凉水以此来舒缓下自己紧绷的精神。
这其实是使用【催眠大师】能力的一种副作用,如果被催眠者的意志久久不能够被戴恩所掌控,那么在一定的程度上面,除了被催眠者之外,戴恩也是那个会一直‘越陷越深’的人之一。
“这个家伙……意志根本就不是那种像那个巫女一样坚定的货色,可为什么过了那么久【催眠大师】却还没有把他给拿下呢?”
虽说戴恩这样疑惑着,但当慕星陷入了这种昏迷的状态,事情的操作进程便已经不是由自己说的算了。
毕竟如果一个人的精神完全坠入了其潜意识深处,以至于连一点外界发生的事宜都感知不到了,那么纵使戴恩的催眠技巧再这么精湛,也无法对一具‘尸体’施展他的本事。
看着在房间一角处站的十分整齐的克雷斯、山田茜以及洛克三人,戴恩的脸上不由得露出连几分自信的笑容。
“哼,虽然不知道【催眠大师】遇到了什么问题,但是无法将你的能力给带入潜意识当中的慕星你啊,又有什么可以反击我的余地呢?没有……”
“尽管逃吧,【催眠大师】会将你的每一寸意识都给彻底摧毁,司马慕星你根本无处可逃。”
话毕,戴恩便从厨房拿出了一把尖锐的水果刀,随手丢在了倒在地上的慕星身旁。
“等到【催眠大师】将你彻底掌控,你就用这把刀自裁罢。”
是的,【催眠大师】并无法在潜意识的世界当中与在现实世界当中的戴恩进行感知上的同步,因此在慕星潜意识世界当中所发生的一切,戴恩全部都无从得知。
他只能够相信那从自己这里继承了所有有关心理方面技巧的【催眠大师】,可以尽可能快的完成对眼前慕星的精神绑架。
不过事情就如同戴恩在外部的感觉一样并不是十分顺利。
当慕星从那间沉闷且诡异的房间当中‘出来’后,神智有些恍惚的他便出现在了一处空气更为清新的地方。
“这里是……啊啊……好舒服啊……”
慕星可以十分真切的感受到那清爽的风拂过自己面庞,和煦的阳关洒在他的身上,身下那软绵绵的青草也在时刻散发着自然的清新香气。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以至于刚刚从险境当中脱离的慕星连起身查看一下四周都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