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二人表情一怔,停下了动作。
“他怎么回来了?”
女掌柜面带疑色,却并没有表现出想象中的那般慌张,只见她有条不紊的将床边两条房帐解下,媚眼如丝的看着秋寻眼睛细声说道:
“客官可不要出声哦!”
见秋寻会意的点了点头,女掌柜将房账泄开一条缝隙,从中探出头来,双手将两边紧紧抓住后,才再度开口:
“进来吧!”
吱呀呀呀呀——
随着房门的打开,一个皮肤黝黑,身高八尺的精壮男人走了进来,他看了眼房间并没有查觉出什么不对,这才满脸堆笑的讲起话来:
“夫人几日不见,变得又更加的风韵迷人了,似乎,似乎是又寻到了什么上等的补品?”
啪!
随着男人的话语落下,一声轻响略有些突兀的回响在了房间里。
男人皱了皱眉头,表情略有些不解,他询问似的看向女掌柜,只见对方面色潮红隐约有些发颤的娇声说道:
“这间屋子是时候……也该装修了,刚刚好像有小虫子……咬了……妾身一下……”
“夫人不要紧吧?究竟是什么虫子,冬天竟也这般厉害?”
男人那关切的神情不像是装出来的,他紧走两步来到了女掌柜的身前。
“让我看看咬到哪了?”
“在脖子上……”
女掌柜作势将头靠在了男人的胸膛上,露出了她那精致白皙的脖颈。
“你看,这里都红了!”
男人听着女掌柜那软糯的嗓音,伸出手十分轻柔的摸了摸对方的头。平和的气氛中,一把被黄符包裹的尖刀毫无征兆的从他背后掏出,刹那间便刺入了女掌柜的脖颈里。
噼啪——
那是火炉中木材烧裂的声音。
男人咧开嘴唇,露出与他那张脸并不匹配的笑容。但还不等他放松,一股诡异的感觉在他心底油然而生,眨眼间,他怀中所拥抱着的那颗女子头颅,仿若明镜一般,由尖刀刺入的部位,寸寸开裂。
擦啦——
异常清脆的声音响起,女掌柜瞬间化为一束光点消失在了男人的怀里。
“坏了,中招了!”
男人话音刚落,那房账之间突然传出一股难以逃离的吸力,只片刻之间就将男人吸引了进去。
一片昏暗的空间中,男人猛然睁开双眼,也在这时他的身上一张符纸脱落,显现出了他本来的面貌。
这个男人正是秋寻!
秋寻扫了一眼身边的环境,地面上一桩枯木正静静地放置在那里,在那枯木原本挺翘的粗壮树枝上,一堆莫名的液体正在那里不断的翻腾出气泡来。
此刻,那树枝已经被腐蚀的不成了样子,一张已经完全透黑的符纸,随着微风拂过完全的变成了粉末。
我那攒了半年工钱才买下的替身符纸!
秋寻一阵肉痛,但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
嘎吱呀嘎吱吱吱——
黑暗中,莫名的声音响起,好似是指甲划过黑板一样,直听的人寒毛立起,头脑炸裂!
秋寻顿时一个激灵,赶忙是抬头向着声源望去,只见在他头顶的房板上,一个半人半蜘蛛的庞大生物正在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转过头颅,表情疯狂的死盯着他看!
是之前在女澡堂追击过的灾兽——淫痴!
也是女掌柜!
“客官演技,好生的厉害啊!”
“哼,彼此彼此!”
秋寻虽然嘴上轻松,但身体早已绷紧了,他一手紧握匕首,一手按在腰间的符袋上,随时警戒着周围。
身处淫痴造就的幻境之中,秋寻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要知道,此时与三天前早已不同,那时的淫痴还只是一个三阶的灾兽,同为三阶封印师的秋寻尚有一战之力。
如今在看这灾兽的姿态,分明是已经晋升了!
“不攻上来吗?”
淫痴人面的脸上,咯咯的笑着,散发出一抹诡谲的气息。
“官人不来,那妾身可要先行告退喽!”
退?
为什么要退?
“以你现在的实力,要除掉我轻而易举,此时退去,你就不想报三天前被我打伤的仇了吗?”
“咯咯,援兵恐怕是快到了吧?”
淫痴碧绿色的眼眸,仿佛有一种特殊的魔力一般,直接透过灵魂看穿了秋寻的内心。眼见秋寻脸色微变,她再度开口:
“要说报仇,妾身感激恩人还来不及,又怎会做这等无礼之事?
莫不是那与客官关系匪浅的小姑娘悲到极致的痛苦为妾身滋养,妾身此刻又哪能得到这般力量去贪图那地下之物?”
地下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