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辉从外地赶回来,一宿未眠,坐在马车里打瞌睡,但略有几分颠簸的马车却未能让他睡熟,只能算是浅眠。px在进城门登记时,他已经彻底清醒了。
马车慢悠悠的行走在晨曦中的青石板上,车轱辘与地面接触,叩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煞是好听。街道两旁的小贩正忙的热火朝天,各家商铺也在陆续开门,清理赃物灰尘。
沈明辉撩开车帘看了一眼外头,晨曦中的景象繁荣而热闹,安详而宁静,在太阳升上头顶之前,这是最让人享受的一刻了。
可是,忙碌的摊贩手上忙不过来,可也没把嘴歇着,一边忙碌一边闲聊,一个个说的眉飞色舞,不亦乐乎。
“你听说了吗?沈家二公子成性,被人打断命根子了!”
“怎么可能?沈家二公子可是读书人,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怎么可能是你说的这般不堪?肯定有人中伤他!”
“哎哟,那是表面,你不知道了吧?”一个挑货郎从二人面前经过,驻足停下,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得意洋洋的道:“沈二公子借着读书的由头啊,不知道霸占了多少姑娘。只要去他院里伺候的,没有一个人逃过了毒手。不,准确点说有一个,就是前些日子闹的沸沸扬扬的冬儿,那姑娘命好啊!”
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二人闻言,纷纷一脸惊讶,连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听他说聊斋,货郎越说越有成就感,干脆把听来的添油加醋一并说了,“还不止哟,沈二公子去余大夫药铺针灸的时候,碰见叶姑娘和七殿下。pbx谁知,他一副病歪歪的样子竟然当着人面叶姑娘,七殿下一个气愤,将他砸墙上了。听说,这次命根子是真废了!”
“我也听说了,说上一次被劫匪抢了钱还挨了打,多半也是外头惹了债!”
“啧啧啧,现在的读书人也都是些道貌岸然的货,表面仁义,谁知道内心是个什么货。”
“可不是,沈家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斯文败类!”
沈明辉刚听人谈论沈怀初时,便让管事将车停在了一旁静听。谁知越听越心惊,气的浑身发抖,他沈明辉好不容易积累起的门面,都被这混账东西给败光了!
他之前就猜想儿子莫名其妙在城内被人抢了有些蹊跷,多半跟他韵事有关系。可为了沈家的面子,为了顾全儿子读书人的形象,他也吃个哑巴亏算了,就当是被人洗劫了钱财,还不幸的挨了一顿打,算是给他一个教训。
可是,他刚刚听到的什么?就连去针灸的时候,也敢当着凤景御的面他的女人?哪怕叶青只是被凤景御玩玩儿,现在也轮不到他一个商人的儿子还未有半点功名的读书人去亵渎。
混蛋!
哪怕被打死也活该!
管事刘毅在车外头一脸尴尬,听着人对二少爷评头论足,实在是有些难堪。幸亏自己刚跟着主子,认识他的人也不多,要不然,他这个当管事的也脸上无光啊!
不过,他还是从嘈杂的讨论声中听全了一些话,沈怀初二少爷的命根子是真废了!
不知道,主子闻言心里是什么滋味,又会怎么处理?
刘毅在车外头已经觉察到沈明辉欲要杀人的骇人之气,心中略有几分不安,但还是请示道:“主子,是先回沈记还是先回府?”
车内,安静的如同无人一般,没有半点声响。若非他早就知道车里有人,还真会被误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