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时候想想，若能止戈，创建共和，大家每天坐在一起讨论，如果治理民生，创建科学技术，岂不是很好？”南歌端着茶举着，回过头温柔婉约的看着萧然。那感觉好像是一个小媳妇儿在劝谏自己的丈夫。
萧然被这表情弄得一身疙瘩。“只可惜，这个时代的人并不能理解。很多人对于我来说都很重要，他们不肯止戈，我也不能。”
“你可知道，刚才那句话，相当于是我在求和。你居然会拒绝。”
“我不愿意求和。这世上只有一个主子，不能共主。但是我也知道，你和沈域不会遵从于我。既然如此，就没必要再谈。你的求和，也不过是虚情假意，想要不动兵戈，一统天下。到时候，我不还是任你们宰割吗？”萧然目不斜视，只是看着台上的舞女，但是声音丝毫没有示弱的性质。
南歌也不在意，只是将茶杯放下，转移话题。“这舞好看吗？”
“这分明就是街舞。在二十一世纪，好歹有个空调，现在你让他们就这么跳，真够狠心的。他们练成这样也不容易。”
“他们身体素质很好，并不会因此着凉。况且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本来就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萧然不说话，只是将手伸到旁边，感受着温暖的跳动。
南歌看着萧然的双手，仿佛自言自语般道：“吃饱又温暖的日子，谁不想要呢？可是天下，还有很多人过不上这样的生活。”
“这一切还不都是你们害得？”
“纷乱的天下，不可能有幸福的生活，这一点你难道不清楚？牺牲一些人，福泽后世，绵延万代，不是很好吗？”
“那是对于长生不老的人而言。我曾经还没有拥有长生不老之躯时，我只想着要把这辈子活好，没想过后世会如何。因为谁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下辈子。你很自私，剥夺了他们生活的权利。”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纷乱之世，已持续百年，就算没有我和沈域，也一定有别人来统治天下。而普通之人，最多拥有十岁的见识和胸怀，既然如此，为何不让我们来让这个世道变得更加美好？”南歌说得理所应当，仿佛她是真正的救世主。
萧然鄙夷的笑一笑：“你哪里让这世道变得美好了？”
“第一步是平定天下。第二步才是治理民生，创建科技。我酝酿了这么多年，自然不是只是在这静苑中沉睡。”
萧然本想反驳她温室里长不出参天大树，然后便想起南歌曾经去过汉中府，还给自己送过金奴。这么一来，南歌根本就不是一直待在静苑中的。
“这些年来，你应该不是一直都待在这里吧？”
“自然不是。我组织人做的事情，每一件都足够载入青史留名。”
“哪些事情？”
“五岳山河图，是我派人测量绘制，甚至亲自参与制作过程。其详细程度虽然没有二十一世纪的地图那么准确，但是比以前的任何地图都要详细。东郭神院，是我的得意之作，北方探访俄罗斯，东渡太平洋，西联欧罗巴，南去澳大利亚，哪一件不是值得细细计划一番，才能做得大事？”
萧然被南歌的话惊到，想不到南歌居然已经把这些事情都做过一遍了。“你是要统治地球吗？”
“若能有这个实力，自然会做的。但是现在还没有。可我有无尽的时间可以等待。”
萧然心内有些惶惑。“万物相生相克，你既然存在，有必然也有东西可以克制你。”
“你说的是你吗？”
萧然摇头，眼里充满了迷茫。“未来，我也不知道。”
南歌让旁人的倒上茶，端着。“不说这个了，今天千雪不是来看你了吗？聊了些什么？”
萧然仿若漫不经心的眨眨眼。“没什么。对了，我很想知道，如果我指挥她做事，与你们为敌，你们如何待她？”
“既然都说了是敌人，那你认为呢？”
“这么说来，她岂不是失去了第一金奴的价值？”
“可以这么说。”
“如此一来，我又何必认这个奴隶。还不如还她自由之身，以朋友相邀，她可能会给我几分面子，总比没有价值好。”
对面的舞蹈结束了，南歌让她们撤下。转而问到：“这么说来，你打算解除契约？”
“正是。”
“如何解除？”
“我已让她去成都府拿金奴契了。她现在还不知道我的打算，所以就去了。”
南歌仍旧淡淡的，对此事似乎不甚在意。“天下多少人都觊觎着这第一金奴，只有你得到了尚不珍惜。”
“因为第一金奴，在我手里，反而是没有价值的。”
“你看得很明白。你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只需要在这里安心住下便可。”南歌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问了问时辰，道；“可以回去休息了。”
萧然伸手，墨紫菱将萧然扶起，转身离去。她没打算和南歌多说，因为多说无益。
南歌舒了口长长的气，望着走廊的尽头，却仿佛望不到尽头。萧然说，有人说说她们很像。南歌不觉得她们很像，但是萧然和过去的她很像，很像很像。
梳洗完毕，萧然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十个美人，心情很是不悦。倒并不是因为嫉妒她们，而是因为这些人都是被强迫来服侍自己的。
这又是一种恶趣味。
而且这些人一点都不省心。最近她吃饭的时候会咯到石子，还会在走路时摔跤，腰带会越穿越紧勒得喘不过气，有时候还会一睡不醒一两天。
这些人在自己身边，虽然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小麻烦还真是从来没断过。
这些人曾经都是有名气的，现在被南歌如此虐待，万一哪天疯了，与她同归于尽，那岂不是惨烈？
思及此，萧然决定找她们一一谈话。
除却虞婉、墨紫菱和夏姬，其余的人，都需要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