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元没能抢过肖小小,心中正感恼火,此刻听见他居然还要自己道歉,更是大怒:“混账!本公子凭什么给你道歉!”
“就凭你嘴欠,如何?”
“你……”
幽月一见,连忙拦住二人,笑道:“年轻人有些火气正常,但火气太大却就不好了,伤身又伤神,何苦来哉!两位都是忘尘居的贵客,亦是幽月和众姐妹的贵客,无论伤了哪一方,幽月都心有不忍,痛如刀割……”
这番话明显是和稀泥的场面话,其实没什么营养,但从幽月的嘴里说出来,配上她略带幽怨娇媚的神态,竟让人感觉完全是发自肺腑的情真意切,那句心有不忍,痛如刀割,让肖小小和木元两人的心里同时一荡,火气消了不少。
而她说的也确实是实情,这些世家公子常常前来捧场,每人都家底雄厚,挥金如土,单单从他们这些人手中所得来的银子,就是相当可观的一部分,说是贵客,倒也恰如其分。
道缘在旁边看着,心道看此女的言谈举止,的确不是一般人物,怪不得能凭着柔弱之身,当上忘尘居的主事人。
幽月眼波流转,媚态横生,忽然美眸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娇笑道:“也是诸位公子今日来得巧,咱们卿卿姑娘最近新作了一曲歌舞,稍后,我把她叫出来,再命人于楼下厅中置办一桌酒菜,幽月在旁作陪,就当招呼不周之过!咱们一边谈风弄月,一边欣赏歌舞,此事就此打住揭过,不知二位公子意下如何?”
木元心中一动,趁机把肖小小抛到一边,喜道:“幽月姑娘所说的这位卿卿姑娘,莫不就是忘尘居的头牌清倌人?本公子离家数载,许久未归,但纵然孤身在外,亦听闻过卿卿姑娘的如雷芳名,可惜的是,至今还未一睹其绝世风采,今日来此,也是正有此意,既然幽月姑娘有此安排,足见盛情真心,木元遵命就是。”
他身后的几人也是两眼放光,十分意动,只有方公子自从看见道缘之后,脸色一直阴沉难看,闭口不言。
幽月轻摇罗扇,会心一笑:“木公子猜的极是,卿卿可是咱们这里的第一花魁,无论气质身段,舞技歌喉,无不是万里挑一的上上之才,这些年来,不知迷倒了多少俊美佳公子,翩翩少年郎,所以我说,诸位今日可是大有眼福了……咯咯……”
笑了几声,幽月又看向肖小小:“肖公子,如此这般,可消了您的火气么?”
肖小小哈哈一笑:“月姐言重了,我纵有火气,也只是针对某些不识趣的家伙,与月姐和诸位姐妹并无相干。只不过……”
他瞟了一眼木元等人,摇头叹息着讥讽道:“本公子只是看不惯有些人装模作样、虎头蛇尾,刚刚还叫嚣着如何如何,此刻却借着月姐和卿卿姑娘来就坡下驴,挽回颜面,嘿嘿……无耻啊无耻……”
幽月有些头疼的暗叹一声,心说这些世家公子自小蛮横惯了,果然没一个省油的灯,若非是在忘尘居,谁有心情管这等闲事。虽然自己不怕他们惹是生非,但总归是一桩麻烦事,还是能免则免的好。
听见肖小小讽刺自己的话,木元的怒气再次生了出来,又看见幽月蹙眉沉思的模样,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眼珠转了几转,忽然笑道:“既然肖公子不重身份,步步紧逼,木某这般大度的退让,倒显得有些怯弱了!”
“不过,大家都是世家子弟,鉴于父辈们的私交情义,倘若我二人出手过招,伤了谁也不合适,更落他人笑柄……我这里有个折中的办法,不知肖公子可肯应允?”
肖小小知道木元必然没安好心,但他是个好面子之人,此刻当着众人,尤其是幽月的面,自然不想落于下风,于是挑眉说道:“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幽月本来还想劝阻,但听见木元此言,便收住了已经到嘴边的话,有些好奇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