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阳飏，只是徒有其表而已，如果你因此被他迷住了，最后伤的人，只会是你。”
鱼玮低头不做声。
楚暮收回目光，打开门。
木门吱呀一响。
“师兄。”
“嗯？”他看着她，目光中分明是有着希冀。
“听赵峥师兄说，锦城东街的紫烟姑娘很想见你。”她转眼盯着那白烛，指尖在裙摆上不自觉地爬动。
烛影抖擞飘忽。
楚暮一愣，摇摇头：“习武之人，岂可……牵挂这些儿女情长。”
她不语。
他叹道：“我去将那‘化形草’拿给你族里那绵头雪莲花，明日她应该就能恢复人形了。我瞧她对你有些偏见，你可要想好了再去见她。”
“多谢师兄。”
……
终于走了。
鱼玮松了口气，在床边坐了下来，三两下摆出了个葛优瘫的姿势。
“他说我‘徒有其表’，你也就这么认了？！”阳飏破门而入，三两步跨到了她床前，整个人散发着如腊月般凛冽的气息。
“哪有，我当时在心里说，‘他打不过你’。”鱼玮匆忙爬起，勉强一笑，“你……你偷听我们说话？”
“偷听？你当你们是谁？”阳飏拉了张椅子坐下，一指弹灭那白烛，神态倨傲，不可一世。
月光泻下，满室空灵幽暗。
呵，我当我是谁？
我特么是你女朋友！！
……
清淡的月光打在他的脸上。
竟还是那样迷人。
她双臂紧紧环着膝盖，气得垂下头，闷闷的不发一言。
……
她好像又孱瘦了。
阳飏深吸口气，不动声色地将面上那层火纱掩去。
他闭上眼。不知为何，不想看她知道他真实面目后，失态的模样。
耳边变得嘈杂。
又想起了，那凤庭洞天比武台上，丹梧剑锋划过耳边讥讽的喧嚣，天地失色。
……
“我好看么？”鱼玮忽然听他云淡风轻地问道。
好看就了不起了？
……沉默。
月光中，阳飏的手无声地抚上丹梧剑的剑柄。
……
“我装作我听不懂的样子。你颜值爆表，当然好看啊。明明可以当小鲜肉靠长相吃饭，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欺负我？”她语速极快，“你个肤浅的人，长得难看好看就能呼风唤雨了？心灵美，什么叫心灵美你懂不懂啊？”
她得冷静一下。
鱼玮三两步跳到门边，就要夺门而出。
……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看一眼……阳飏此时如鬼怪一般的面容。
……
心灵美？
她是说，赤子之心，与人为善？
有风掠过阳飏的发梢，他眼睫合拢，唇角微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