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会心疼的。”他轻抚着她的发。她的发竟似流水一般畅滑,令人爱不释手。
“嗯,这神脉凤血,非同小可,我一与那火凤走得近了,浑身就如火烧一般,但为了探明他的底细,也不敢吭声。”鱼玮看着远处的败草,目光游移,信口胡诌。
玄浩卿大喜:“原来你是为了探明他的底细,这才接近他。”接着,他略带歉疚地说道:“小鱼玮,先前是浩卿哥哥错怪了你,你可莫要介意。”
鱼玮微微一笑:“那不碍事。你又不是我腹中的蛔虫,如何能知晓我的打算?咳……这火毒,怕是要随着我一辈子了。”言语之间,略带一抹惆怅的感伤。
“别怕,有我在。”玄浩卿果如她所料,并不袖手旁观,他忙从袋里掏出玄冰铃镯,小心翼翼地替她戴上,“这镯子,你先拿了去,待伤好了,再还给我不迟。”
那精雕细刻的玄冰铃镯,静静地扣在鱼玮玉一般的皓腕上,别有风致。
此刻月上中天,游云在月侧徘徊不定,皑皑的微光笼罩住赶路的这一行人,更显得佳人如月,玉洁冰清。
他握住她的温热的纤手,忽然将它拉至唇畔,在她的手背上落下轻轻一吻。
这吻本是极轻柔曼妙的,而当他抬头看向鱼玮时,她并未回望他,而是垂眉敛目,一动也不动,似是睡着了。
夜中的荒地里,有着磷磷鬼火,三簇两簇地伪装成无害的流萤。
流萤中站着一个青衣女子,她望着远方,默默流下了一滴眼泪。有无边的落寞,在这夜色中浓稠得化不开。
……
……
锦城。
碧波微漾,云生屋隙。梁燕双飞。
江南垂柳,随风而舞,就如那腰肢纤细的江南女子一般柔美。锦河河面上有三两只小船,桨摇水起,一二渔民赏客仰卧船上,迎着清风柳絮,好不快哉!
中有一渔家女杏面含笑,敲桨吟唱道:“‘波渺渺,柳依依。孤村芳草远,斜日杏花飞。’”
这柔声细语,衬着那碧波微粼,愈发显得锦城的精巧。
河畔有一酒肆,中有一桌,桌上摆着一柄极其炫目的宝剑。一位面容俊秀的黑衣公子,端坐桌旁,自斟自饮。他边饮边咳,三巡过后,咳得愈发烈了。
“这位客官,您有无大碍?”有伙计看他形貌不对,上前问道。
“滚。”阳飏闭眼骂道。
骂毕此句,他又开始按着桌子咳得天昏地暗,咳到后来,他竟喷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