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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1 / 2)

 晚上在大浮岛最漂亮的海滩大湾,将有露天跨年狂欢晚会,岛府离大湾很近,甜甜剑逛着街就走到了大湾。他已经约好了和妹妹小美在大湾碰面。路上人很多,头顶上飞满了手机精灵,还有路边商家的贩卖机器人在空中来回游弋。远远地看去,海面上停满了很多游艇,天上时不时还有飞艇飞过。这时天色渐暗,主舞台灯光绚丽,演出人员正在最后彩排,音乐声不停的响起。甜甜剑挤过人群,来到后台,看到大家正在忙碌着。今天的狂欢会是由云中娱乐承办的,甜甜剑之前也在那里上过班,所以都认识。

“健哥!”一个兄弟站在调音台前跟甜甜剑打招呼。

甜甜剑说:“嗨!阿光,晓东呢?”

“在舞台上吧,等会儿演出要开始了,他正忙呢,估计手机通讯屏蔽。我帮你用对讲机叫他!”

“不用,不用,别打扰他了,你们先忙,有空我们一起喝酒!”甜甜剑说。

“好的,健哥,回见。”阿光说着,继续忙碌起来。

甜甜剑跟阿光挥挥手,对小喵说:“小美现在在哪?”

“给她打电话吗?”

“不,直接查一下她的坐标。”

“会留下痕迹的啊。上次她刚说过你不尊重她的隐私。”

“是啊,我又忘了。不过没事!查吧!”

小喵打出激光投影,显示妹妹的手机精灵在西洋街上的一间酒吧。小喵说:“去找她们吗?”

“好的,我们现在就过去,你带路。”

甜甜剑挤出人群,这时大湾上的人越来越多了。他来到相对安静一点的西洋街,面对着港湾,街边都是很温馨的小店,有酒吧、小商店、咖啡屋等等。走着走着,一段琴弦声吸引了甜甜剑,很熟悉,又很清新。仔细一听,那首曲子是《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寻着声音,甜甜剑发现,那是一间很特别的咖啡屋,咖啡屋的名字是“囡囡”,今晚在门前摆了一张典雅的长条桌,上面放有很多古朴精致的玩具,刚刚播放音乐的那个就是一个古老的机械八音盒,一个老男孩的形象,抱着一把吉他,样子很可爱。甜甜剑很喜欢这首老歌,用八音盒的钢弦弹奏出来还是第一次听到,于是他没继续走,只是静静的听。

正听着,忽然有人拉了拉甜甜剑的胳膊,回头一看,原来是妹妹田美,小美今天穿了一件闪亮的银色风衣,打扮的十分新潮。她和男朋友吕军刚才就坐在旁边的酒吧里,看到哥哥已经到了,却不过来,就出来找他。于是妹妹小美拉着哥哥一起走进酒吧,吕军站起来跟甜甜剑打招呼,他也穿了一件银灰色的风衣,三个人在二楼露台上的位置落座,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囡囡咖啡屋门口。妹妹和吕军聊着今天大湾的盛况,而甜甜剑的眼睛看着大湾外的海水,耳朵的注意力还是在那个老男孩八音盒身上,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那熟悉的音乐声。

过了一会儿,八音盒的声音停了,甜甜剑的目光重新回到“老男孩儿”的身上。这时刚好从咖啡厅里走出来两位姑娘,虽然天气凉爽,但她们都穿的是裙子,今天是跨年夜,女孩儿们都喜欢打扮的漂亮时尚。姑娘们走到小摊旁边,其中一位女孩拿起那个八音盒,给八音盒上发条。甜甜剑默默的看着姑娘的背影,若有所思。姑娘上好了发条,轻轻放下八音盒老男孩儿,感人的音乐声再次响起,这时,那位姑娘一手搭着同伴的肩膀,另一只手在空中晃了半圈,打了个响指。甜甜剑居高临下看的清清楚楚,眼前的这一幕情景让甜甜剑十分惊喜,思绪瞬间回到十年前,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了。

2202年新世界博览会,在大浮岛举办。彩虹岛上的红戏楼越剧团也被邀请参加文艺演出,那时甜甜剑在红戏楼里正当红,搭档玲娜一起唱《红楼梦》。那一年,外公还没有退休,是他当团长的最后一年。新世博会期间,甜甜剑差不多每隔一天就有一场演出,在休息的时候,他就喜欢到处逛逛,由于耗得起时间排队,所以他几乎把场馆都看遍了,不管热门不热门的。虽然每天排练很辛苦,戏曲又是一个属于小众的艺术,并不是太多人关注。但所有的演员都很投入,大家都度过了一个美好快乐的夏天。而其中的甜甜剑,还特别有一段难忘的青涩回忆,这就是遇到了那位喜欢打响指的女孩儿。

当年的响指女孩大概十五、六岁,很瘦,好像也没有那么高,甜甜剑看着楼下的姑娘,心里想,会是她吗?女大十八变,难道眼前的姑娘就是她吗?甜甜剑眨了眨自己眼睛,倾斜身子想看看姑娘现在的样子。正好姑娘一转身,看到了姑娘的脸,甜甜剑再次惊喜的发现,原来眼前的姑娘是李俏啊!太巧了,她换上了裙子,绑起了头发,差点没认不出来。甜甜剑心想:我说第一眼就看着眼熟呢,十年了,变化很大,但还是她。甜甜剑的心砰砰直跳,血液里洋溢着希望的浪花,今天果真是最美的一天。

甜甜剑没有急着打扰久别重逢的女孩儿,他不动声色,继续和妹妹、吕军喝酒,聊天,看海上的焰火。

他们离开酒吧的时候,甜甜剑又走到囡囡咖啡屋前,拿起了那个老男孩八音盒,轻轻地上好了发条,于是怀旧的音乐声再次响起。甜甜剑拿着八音盒往咖啡屋里面看,一位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好像是老板,微笑着说:“喜欢吗?可以送给你!”

甜甜剑奇怪的问老板:“送给我?您是不是看我带了两个星际保镖,像来收保护费的啊?”

甜甜剑看看身边的妹妹小美和吕军,这句话把他们俩也逗笑了,小美还很爱演,马上把墨镜戴上,斜着身子看着老板。

“哈哈!就算是吧,不过还是有条件的啊,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还要给我讲一个你自己的最感人故事来做为交换。”老板很神秘的说。

“还要讲故事啊?真有趣。”妹妹小美说。

“说说你的问题吧。”吕军说。

“问题就是,先要告诉我这首曲子的名字,然后再给我讲一个发生在你身上的最难忘的感人故事。”老板说。

甜甜剑也越听越觉得有趣,于是对有趣的老板说:“好吧,我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等一下告诉你。但我想先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刚才有两位姑娘也看过这个八音盒,是不是也很喜欢啊?”甜甜剑问。

“哪两个姑娘啊?”小美问甜甜剑。

老板看了一下甜甜剑说:“你们认识吗?刚才的两个姑娘,是我们店里的老顾客,特别是其中有一位,很喜欢我们现磨的咖啡。”

甜甜剑会意的点了点头。

老板继续说:“你说的没错,她也很喜欢这个八音盒,她还知道这首歌的名字,所以刚才答对了问题,但是她不能给我讲故事,刚才说,她的故事里男主角丢了,还没有找到,所以不能讲给我听。”

“真是一根筋,既然答对了问题,随便讲一个故事不就好了吗。”小美说。

“也许她心里真的有一段感人的故事,所以她不能跟自己撒谎。”老板说。

“那我愿意给你讲一个感人的好故事,但是,还不是现在,我的故事里的女主角也曾经丢了,好像是快找到了吧,但是还没有闪亮登场。如果顺利,我将来会讲给你听。今天是跨年夜,一个特别的日子,所以规则能不能稍微改变一下?故事将来我还是会讲给你听,但是今天,我们就以物易物,我先用东西来跟你交换,好不好。”甜甜剑说。

“小伙子,还想跟我谈条件?”老板想了想说:“既然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那好吧,没问题,我答应你,但是,一定是要你身边最喜欢的东西啊。”

“你身边有什么最喜欢的东西啊?”小美问。

“那不就是你吗,但是可惜,你哥一定舍不得拿你来换啊!”吕军说。

“讨厌!”小美说。

“我怎么让你相信那是我最喜欢的东西呢?”甜甜剑问。

“你讲给我听啊,喜欢就会有故事,能感动我就可以。”老板说。

“那不还是原来的条件吗?”

“哈哈!你说是最喜欢我就相信你吧,至于故事就以后再讲吧,今天感觉跟你很有缘,就按你的建议交换好了。”

“好!成交,那么我现在要回答问题了。”

“好的,你说吧,我听着呢。”

“中岛美雪两百年前为吉田拓朗写的歌,名字是《给我一个永远的谎言》。”

“回答的很完美!那你准备拿什么来换呢?”

“拿什么换啊。”甜甜剑上下左右的打量自己,突然脱下外衣,对老板说:“这件夹克是大岛足球队队长送给我的,胸前有球队标志,这里,还有阿忠的签名,绣在领子上了。就是上个月,今年球队夺冠之夜,绽放星空的焰火秀就是我的作品。我当了二十几年的球迷,非常喜欢大岛队,这是我今晚之前身边最喜爱的,我保证!我跟您换。”

“我也是大岛队球迷,我可以跟你换,但是你光着膀子怎么走啊,晚上天很冷,你又不是联想二号。”老板说。

“哈哈!没关系,我身体好,虽然抵御不了两百度,但今天的温度还可以,就这么换吧,你不要反悔啊。”

“我不是要反悔,这样吧,我答应跟你交换,八音盒你可以先拿走,这件球队的衣服等以后有空了再带给我就好了。这是我的咖啡屋,欢迎你们常来坐坐。”

“这样啊,不太好意思吧,那不如八音盒你也先帮我留着,等我下次过来再跟你换好了。”

“你不怕刚才那两个姑娘又回来吗?”老板说。

“也是啊,不过,如果有缘,给谁都一样。”甜甜剑说。

“放心,我只等你回来换,如果有人喜欢,我也让她再去跟你换,因为这个八音盒已经属于你了,朋友。”

“谢谢!那么我今晚又多了一个朋友,小喵,加一下微信吧。”

甜甜剑和咖啡屋老板的手机互通了信息,两人握手告别。甜甜剑环视四方,没有看到什么他想要看的人,微微叹了口气,但很脸上很快露出了微笑。

甜甜剑陪着妹妹和吕军又在大湾逛了一会儿,人越来越多,当他们走到海边,这时候忽然听到人们齐声高喊:“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原来是新年倒数,伴随着是空中万千烟花绽放,五彩灯光照亮了整个夜晚,不,应该说照亮了新的凌晨,2213年的第一个凌晨。激情的音乐混杂着喜悦的欢呼声,生活原来如此美好!

要不是跟哥哥在一起,小美原来很少这么晚回家。跟吕军告别,甜甜剑与妹妹乘坐出租汽车过海回家。两个人蹑手蹑脚的洗漱,但还是吵醒了妈妈,也许,妈妈根本就没有睡着。

妈妈对小美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又跟哥哥排练节目吗?”

“嗯!”小美回答,每当她回家晚了就喜欢拿哥哥当挡箭牌,说他们在排练节目。

“你们那个‘14姐妹’怎么活动这么多?”妈妈问。

“妈妈!是十四兄妹。”甜甜剑刷着牙听到妈妈说话,更正说。

“知道啦是兄妹,你这个大哥哥整天忙,有没有照顾好小妹妹啊?”妈妈问。

“妈妈,我都背了她十八年了啦!简直照顾的无微不至啊。”甜甜剑说。

“骗人,我上中学后就没让哥哥背过。”小美说。

“你敢说哥哥骗人,那么哥哥说实话了。”甜甜剑说。

“好哥哥,是你天天都背我玩,明天给你买个棒棒糖啊。”妹妹小美开玩笑说。

“说什么实话啊,是不是又有事瞒着妈妈?”妈妈问小美。

“哥哥,哥哥,快来背我。”小美马上拉出哥哥。

妈妈嘱咐说:“还闹!早点睡吧,明天上午哥哥还要去接外公。”

妹妹说:“我也一起去。”

妈妈说:“你在家里等吕军老师吧,人家第一次来家里吃饭。”

“啊,那我还可以睡个懒觉。”妹妹说。

甜甜剑说:“妈妈偏心。”

“你要是有女朋友过来,我也让你睡懒觉。”妈妈继续说:“对了,玲娜好久没来家里吃饭啦,要不明天也叫她一起过来吧。”

“好困,好困。”甜甜剑说着跑回房间里去了。

“你这孩子,记得给她打个电话啊,小喵,一定要提醒他啊。”妈妈叮嘱说。

夜深人静,甜甜剑打开储物柜,找到尘封已久的密码箱,输入密码814826,打开之后,拿出了一串珍珠手链。然后他还翻出了2202年新世博会的影像资料,留存的大都是剧团的工作场面。经过了那个夏天,甜甜剑和晓东、吉米都加深了彼此的袍泽情谊,另外,就是对一个女孩儿留下了深深的印象,她是小白菜志愿者,那一年还是学生,估计刚上大学,暑假里跟同学跑到世博园里当志愿者。甜甜剑那一年非常瘦,女孩刚好也是,很苗条。在世博园里,甜甜剑和女孩儿经常见面,打过招呼,曾经一起看过戏,甚至还吵过架。但是他们好像还没有来得及熟悉,现在甜甜剑自从健身后,身材变了很多,再加上美容束脸型,估计她也认不出来了。其实在那一年,从始至终,甜甜剑也都不知道人家的名字。也不知道是该算认识还是不认识,后来世博会结束了,小白菜们各奔东西,于是再也没有了消息。甜甜剑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跟那个女孩儿再见面。真的再见,应该是个奇迹吧。

2213年1月1日,甜甜剑起得很早,他帮妈妈把花店开门,跟妈妈说想请金奶奶一起过来吃饭,妈妈说已经请过了。然后妈妈催着,让甜甜剑给玲娜打了电话,邀请她晚上来家里吃饭,玲娜答应了,妈妈很高兴。之后甜甜剑就去了外公家。今天不光是元旦,还是外公的生日,外公今年已经78岁了。中午,甜甜剑在外公家吃了午饭,老姨突然想到了林华,提议叫她一起去甜甜剑家吃饭,外公说好,林华是甜甜剑外公大哥的孙女,是甜甜剑的表妹,也是从小跟着外公唱戏,甜甜剑经常开玩笑说她辈分大,所以叫她表姐。林华家在八仙岛,平常唱戏时就住在红戏楼的宿舍里。这两天放假回家了,甜甜剑去大外公家找她,叫她一起回彩虹岛。于是下午很早甜甜剑就和外公、老姨、林华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晚上一家人一起吃饭,爸爸刚从红戏楼回来,今晚彩虹岛儿童之家借场地办联欢会,爸爸现在是团长,他都安排好了,有吉玉红在那边值班,正好她女儿也参加表演。

妈妈对甜甜剑说:“你爸爸不是说爱平今天可以连线吗,快让小喵接通你二叔的信号啊。”

“小喵帮我整理文件呢,我爸的手机呢,用他的吧。”甜甜剑说。

“那就快去啊!”

“遵命!妈妈司令!”

于是,甜甜剑借来爸爸的手机,接通火星开发总部的信号,跟二叔爱平进行连线,在饭桌旁,手机投影出二叔的全息图像,跟大家一起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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