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她是该开心的,因为,她终于可以回去向钟德皇帝交差了。
“如此看来,西沙国皇帝果然不简单。”黄莲喃喃自语。
“不要瞎琢磨了,给你,先喝口水吧。”贝清远微笑看着女子若有所思的模样,再次将水囊靠近她手跟前。
见黄莲转眸看着水囊,没有要接过去的意思,贝清远打趣道,“放心,水囊口子我擦过了。”以为她嫌弃他用过水囊。
黄莲回神,有些尴尬,正要伸手接过水囊解释,就惊见手边忽然多了一只水囊。
她认得那只握水囊的手,顿时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到钟翊秋冷淡的声音,“这只水囊没人用过。”用过了也没人知道。
气氛变得尴尬,黄莲无法在当缩头乌龟,只得缓缓抬起头来,对着贝清远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伸手去接他的水囊。
与此同时,黄莲启口道,“多……”谢,话未说完,就被钟翊秋一声怒喝吓没了声。
“黄莲!!”怒气十足的两个字,惊得黄莲浑身一颤,僵硬成雕,再无力任何动作。
贝清远有些看不下去,朝钟翊秋语气不善道,“武王,她有权自己选择,你何必大动肝火横加干预!”瞧把她吓得。
贝清远的声音使得黄莲有了动静,她微微转眸,看见两只水囊仍旧固执在她手边。
“我不渴,多谢。”黄莲嗓音沙哑道,说完,她挪身背对他们躺了下去,疲惫的闭上眼睛,未曾再看钟翊秋一眼。
二人为此伤了和气,彼此不搭理。
贝清远动手将滑落地上的披风拾起来,轻轻盖在黄莲身上。挪身在她身边静坐守候。
钟翊秋黑着脸,一掀腿在车厢另一边躺下,独自霸占长凳,背对某对男女,眼不见心不烦。
黄莲忽然想到景绅,猛然坐起来,一阵晕头转向,幸好贝清远及时伸手扶住。
“为何如此惊慌?”贝清远急切询问。
“景绅呢?还有孙佑他们如何了?”黄莲稳住心神,着急道。
“孙佑他们有魏诚照料,在紫霞山驻地休整两日后,便会返回坋都。你那个书童正跟着我们一起回坋都。你就不必瞎操心了。”贝清远看着瘦弱不堪的女子温和道。
黄莲听后,挪了挪身子,探手撩开窗帘朝马车外张望,果然看到景绅骑马紧跟在后,正紧紧望着她。
她醒了!景绅打马过来马车旁,看着面色惨白的女子道,“国师,有何吩咐?”有心为她探脉,又觉不妥。
“行囊包还在吗?”看到他毫发无损活着,黄莲暗自松口气,她真怕钟翊秋会杀了景绅。
“还在。”景绅很快从背上解下行囊包递给黄莲。知道她离不开包里那些东西,所以他一直很用心帮她看管着。
黄莲拿接过行囊包才放下窗帘,一回身就急着打开找小铜镜。贝清远在一边笑看着她打趣。
钟翊秋脊背僵直,竖起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脸色臭到极点。
黄莲对着镜子左瞅右瞅半晌,看清楚自己面色苍白难看,但并没有伤着碰着,才放心下来。
“还有多久能到坋都?”黄莲收拾小铜镜问道。她实在难以忍受这身又脏乱狼狈模样了。
“最快也需要一日车程。”贝清远保守相告。说完不禁蹙眉,他担心她身体撑不住。
他们都知道,她此时还能清醒坐在这里,全凭她那个书童给她服下的药丸作用。
“……”一日?就是最少还需十二个时辰。黄莲不禁有些绝望,未在说话,感觉浑身疲惫不堪,再次无力躺下。
贝清远再次帮她盖好披风,静候一旁。这简陋的马车还是用敌军运送粮草的车,为了她临时拆改组装的。
黄莲这一闭眼,很久再未醒来。贝清远不放心,有意唤醒她,却发觉她昏迷不醒,只得唤景绅上来。
景绅先看了黄莲腿脚伤处,随后探了她的腕脉,沉吟片刻,才掏出药丸,准备喂她服下。
岂料被钟翊秋忽然插手阻止,“你手里是何药丸?她能接二连三服用吗?!”他看出他的犹豫。
景绅半晌不语,此药是不宜多服,否则伤身体。可眼下她的情况很糟,逼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