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刘飞到了上学年龄,爹娘合计想让孩子上学识几个庄稼院字,可又请不起先生,想来想去,决定去求山南的大地主张英。张英为培养儿子特意花重金从省城请来了一位先生,放出话来说四乡八邻的儿童都可免费来学。他父亲厚着脸皮跟张英一说,张英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这样刘飞和张甲洲成了同学。一年后刘飞的父亲溺水身亡,刘飞失学,从此二人一直没见过面。
“我听说你不上京城读洋学堂去了吗?
“什么洋学啊?是我们国家自己办的学校,叫清华大学。听说你如今是远近闻名的神炮手了,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应该叫你神炮双绝才对。”
“什么双绝?”刘飞第一次听人这么评价自己,觉得新奇。
“枪打得准,枪响见物是一绝;石头撇得准,专打猪嘴不又是一绝吗?”张甲洲笑着说。
“这个呀,娘的,可不是吹,要论打枪和撇石头,老子至今还没遇见过对手。娘的,炮手会那些炮手都不是我的个。去年龙泉烧锅的龙掌柜,想花二十担米请我去给他看家护院。娘的,老子才不去给那个守财奴当狗呢。”
“你还挺有正义感的吗,好啊,男子汉大丈夫就应有远大的志向,岂能给这些压迫人的人当鹰犬。”张甲洲赞许地说。
“娘的,我这个人生来就看不起狗仗人势欺负人的人,宁可一辈子穷死,也不做下三滥的事。”
“可你也不能一辈子老放猪啊,男子汉志在四方,总要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何况现在是军阀割据,民不聊生,日本人侵略我河山的野心,早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做为一个中国人怎么能坐视不管呢?”
“娘的,我一个放猪的能干什么?送给你两头猪我都做不了主,这些猪都是别人家的。”
“你可以走出去呀?”
“走出去干啥?也跟你一样当洋学生?俺可干不来。当年在你家学的那几个字,差不多都就饭吃了。”
“你有这么一身本领不如去当兵。”
“上哪儿去当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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