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钦若身材短小,看样子比武大郎也高不了多少,眼睛和眉毛简直就长到了一条直线上,一张大嘴上两片厚厚的嘴唇被里面的大板牙拱出来有一指多远。就这样的嘴能不能接吻暂且不说,恐怕说话也得漏风,怪不得刚才听这家伙说话乖乖的。——尤其让岳明感到反胃的是这家伙短短的脖子上长着一圈花生米大小的紫豆豆,真是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就这样的尊容也能高居庙堂、出将入相?真是不怕影响大宋朝廷的形象!听任守忠说这家伙还跟太后的关系非同一般,以此看来估计那皇太后的审美观可能也出了问题,不然这个王钦若长得如此恶心,那皇太后虽说可能上了年纪,可那也是一朵曾经娇艳欲滴的花儿啊,怎么能和他亲密到一起去?
想到这些岳明忍不住“扑哧”一笑,就这一笑,岳明也感觉有些失态了。别说是面对一个朝廷的中枢要臣,就是一个平头百姓,自己这样当面耻笑人家也是大大的不应该,于是急忙换了一副一本正经的面容,随意地拱了拱手,说道:“在下见过王大人!”
没想到这王钦若的表情始终没变,等岳明平静下来之后,笑道:“岳公子,本官就是因为这军粮延期的事情而来,一路上真是一筹莫展呐!正想着来此之后再以重金征调民夫呢,没想到如此一件大事竟然岳公子在谈笑之间就烟消云散了,说实话,本官是佩服的很啊!”
这王钦若在岳明的心里就是个奸贼,并且容貌如此猥琐不堪,岳明虽然极度的厌恶,可是在心里也暗自佩服这家伙的肚量,不然就是刚才自己那个表情,非得惹来杀身之祸不可,于是只好随口道:“区区小事,不足王大人夸奖!”
王钦若把手一摆,说道:“哎,岳公子过于谦虚了吧,在本官来金陵的路上正好遇见任守忠任大人,你的事他都对本官讲了。实不相瞒,本官这次离京一是奉了太后的旨意,要催促运往西北的军粮,二来呢顺便也抱着能为朝廷举贤的心思,岳公子虽然不及弱冠,可是锋芒已露,我敢断定岳公子日后必有一番大作为!”
岳明心里记挂这灵灵,一看这王钦若没完没了地跟他唠起了闲嗑,于是不耐烦地道:“在下一介书生,江宁府的通判大人病了,王拱臣大人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请我过去帮忙,这件事完了,我还要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过日子呢!”
王钦若对岳明的态度置若罔闻,哈哈哈大笑道:“岳公子不必心急,你不是急着赶回金陵吗,这好办,等会儿我让我的亲兵用我的火龙驹送你去金陵,也好让你体验一下什么才是日行一千夜行八百的速度!”
岳明一听这还差不多,于是转忧为喜道:“那就多谢王大人了,不知什么什么可以启程?”
王钦若笑道:“没想到岳公子如此心急,那本官就长话短说了。既然岳公子答应了王拱臣到衙门去帮他做事,本官看岳公子上手很快,比起那些堂堂的朝廷命官来,真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吧,从今以后你就先暂时先代理一下这江宁通判一职,等我回去后给尚书省左司郎中打声招呼,用不了多少天正式的任命文书就到了!”
岳明一听吓了一跳,这王钦若大嘴一歪歪自己就成了通判了,虽说是代理的,那也是一个能和王拱臣平起平坐的人物啊,再说谁知道这王钦若安的什么心,于是推脱道:“在下只不过是一个书生,来年还要参加朝廷的大考呢;再说江宁通判黄国维大人只是暂时有病——”
还没等岳明说完,这王钦若身边忽然转过来一个鹤发童颜的道士来,冲着岳明冷冷一笑道:“贫道跟随王大人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有谁敢驳他的面子!就算是明年你真得能进士及第,最好的出路也无非是外放一个知县,怎能比得上江宁通判这个朝廷的五品大员?呵呵,就算你肚子里有些才华,弄不好放到尚书省当一个小小的八品言正,如果再没有人提携,恐怕一辈子也只能跟那些发了霉的文牍打交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