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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委员这才发现陈乌夏受了伤:“受伤了?严重吗?我去叫校医。”说完就跑。

肖奕媛冲了过来:“受伤了还硬要比赛,你真是……”

“扶扶我。”两个女生之间没以前热络,但还是同学,也是同桌,各自保持面上的来往。

肖奕媛连忙伸出手。

李深拦住了:“别动她。”他探进外套,扣住了陈乌夏的脚踝。摸了摸,手感有些肿。

轻轻擦过也疼得厉害,她发出“嘶”的一声。

他松开了手,但没有抽出来,在外套里的遮掩下移了移手。少女的小腿很细,结实匀称的细,他的手停在上面,可以感受到她的力量。

没有哪个女生会对李深说,以后丢铅球给他看。这一个可以丢铅球给他看的纤弱少女,时常让他意外。第一次遇见哭得惊天动地,以为是个爱哭鬼,谁知是个乖乖女。看着是个乖乖女,谁知是个吊车尾。看着是个吊车尾,谁知又是勤奋生。

无人怪责陈乌夏,就连暴躁的魏静享也只是抱手靠在墙边,她的不耐烦来自其他:“校医还没来啊?”

邝力转头说:“快了。”

运动会上,跌打损伤是常事,学校特意安排了看台一角给校医处。体育委员已经领着校医过来了。

陈乌夏抹了抹脸,擦干汗水和泪水,然后掀起了毛巾。

李深既然发现她的左脚崴了,一定也将她丢棒的瞬间看了个明白。她觉得有些糗。

与此同时,他停留在她腿上的温度,暖若冬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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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乌夏用枕头抬高左脚,靠在床头背英语单词。慢慢的,身子越蹭越下,她索性钻进被窝里。她喃喃念着单词,眼皮越搭越下,合上之后就懒得再睁开,直至睡了过去。

马琳煲好了猪蹄汤,说:“叫乌夏出来喝汤吧。”她想去敲侄女的房门。

大门外的门铃先响起了。

马琳坐回沙发:“这么晚了,还有访客。”

陈常平也奇怪,过去开了门。

楼灯的瓦数低,门外的李深站在背光面:“陈叔叔。”

“深仔?什么事啊?”

“陈乌夏同学在校运会崴了脚,正好我们上下楼,老师让我过来看看。”

陈常平这才见到李深拎了个袋子。“有心了,谢谢。”他笑容满面,招呼李深进来,然后敲了敲陈乌夏的门,“乌夏,你的同学来探病了。”

陈乌夏迷迷糊糊醒来。同学?探病?九点多了,是谁?

“乌夏?”陈常平又敲了两下。

“来了。”陈乌夏披了件外套,随便抓两下头发,开门见到李深,她呆了呆。

陈常平说:“你们老师关心你,让深仔过来了。”

陈乌夏看着李深:“谢谢,我没事,普通的外伤而已。今天校医处理完了,慢慢消肿就好了。”

“嗯。”李深放下了袋子,“一时半会腾不出班费买慰问品,这是我爸的医生朋友自制的跌打药酒,算是班里的心意。”

“好的,谢谢啊。其实我比下午好多了。”她抬了抬左脚。

李深点头:“肿得跟粽子一样。”

这话可不大礼貌。陈常平看了李深一眼。

陈乌夏了解李深生人勿近的气场,她跳着上前,说:“让老师担心了,谢谢你过来一趟。走吧,我送送你。”

“哦。”李深看一眼她的左脚,“能走吗?”

“还行。”她单脚跳了一个圈。

马琳看着少年少女的背影:“太□□了,老师也是,还要李深写报告吗?”

陈常平说:“这才是负责任的老师。”

陈乌夏在楼梯口挥了挥手:“慢走,我就送到这里啦。”

“嗯。”李深走下几级台阶,忽然回头,“比赛重在参与。把自己搞成这样,影响考试怎么办?”

“那时候乱哄哄的,周围全是喝彩声,旁边的队伍也在拼命,我就咬咬牙跑完了。”

“嗯,不错,跑了第三名。”

第三,也是倒数第二。

不是最后一名,陈乌夏已经很欣慰了。

有邻居上楼,见到二人,问:“深仔,乌夏,站这里干嘛呢?聊天啊。”

“啊。”陈乌夏老实地说:“我送送他。”

邻居更加不解。上下楼还要送什么送。

李深沉默,下了楼。

陈乌夏回到床上,翘起脚看着自己红肿的伤处。

跌打酒颜色深黑,涂在伤口上,好像开出的大花瓣。

这是李深第一次上大伯家。

他和班里男生能聊几句,但不见有特别要好的朋友。班上就邝力和李深交情好。可以和李深名字并列在一起,就已经是不一般的关系了。

花季雨季的年纪,总有莫名的青春萌动,和枯燥的学习互补,又与紧迫的考试矛盾。越和现实冲突,越是披上想象的纱衣。

有时候李深一个握笔的姿势,一个解题的眼神,都可以让陈乌夏的心上开出花来。她任其自生自灭。花苞儿摇摇欲坠,却又长在温室,不受外界风雨侵扰,越长越高,高到足以挡住其他人的眼光。

陈乌夏看见了床上的单词簿。

想想大学,想想未来,其他的翻过高考这座大山再说吧。

她也想去北方,想和他在同一片蓝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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