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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爸爸,我怀了你的孩子!》(2 / 2)

什么也没说,默默走了。

我闭上眼睛,但愿从未认识她。睁开眼,我已痛得躬下身去。

事情本来就这样结束的。

几天后,我接到那个男生的电话,他问我女儿为什么好几天没去学校。

我默不作声。

她失踪了?

电话那里沉默了很久。

她怀孕了你不知道?男生在电话那头问我。

她怀孕了?

是的。

我心脏一阵痉挛,是我的孩子?

是的。

我闭起眼睛。

电话里问:你是不是想问,那天晚上我们……,他笑了笑。

我不喜欢女孩子的,他轻轻讲。

全明白了。

万死莫辞。

在普通的故事里,我找到了她,我们幸福地在一起。

对不起,这可能是你们想看的,却不是我想说的故事。

我去了她学校,教务处的人说她已经办了退学手续,我到她寝室,所有的东西都收拾一空,空荡的床上轻轻飘动着粉红色的纱帐,那是学期开学时我买给她的。

她寝室的同学说,她整理东西时,大家都问她干吗,她笑吟吟地说,搬到男朋友家去住。

大家都羡慕地看着她,东西猜测。

她同学嫌弃地看着我,仿若我是纠缠不清的第三者。

我去了她跳舞的酒吧,所有人都说她辞职了,我不信,天天去那里等,我拽着新上任的DANCINGQUENN,一厢情愿地肯定她知道她的去向,然后我就被打了。

我做得确然有些过分,我把那个女孩子堵在女洗手间门口,她不告诉我,我决不让她上台,她耸耸肩,拨了电话,过了会来了几个人,先是好言相劝,我朝他们翻白眼,他们拖着我往酒吧门口拉,经过一张台子,我抄起一个酒瓶,然后我就被打了。

我爬回家,坐在家门前擦着眼泪一遍遍拨她手机。

没有“您拨的用户已关机”,没有“您拨的是空号”,没有“您拨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没有“您拨的用户正在通话,请稍后拨。”,什么都没有,就是无止境的空白。

躺在地上,还在痴痴笑。

明天她就会回来了吧,摇着我的胳膊说,老爸,我好饿。

老爸,我出去逛了圈,还是喜欢你这里。

我就这么痴痴笑着睡去,我把房间整理得很干净,我在门上贴着对联。

上联是“欢迎你回来。”

下联是“不许再走了。”

看了看,对自己的书法很是满意。

三个月后我撕掉对联。

揉成一团,放进嘴里使劲咽,最后趴在马桶边干呕。

我大病一场。

睡梦中常见一个华丽的景象。

一个婴儿在天花板上缓慢地爬,转过脸来,面容与她一般无异。

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一年后的一天,我有事坐出租车路过一个师范学院,我靠在车窗,远远看见一个与之一模一样的背影。我连忙叫司机停车,我冲下车,追上去一把拉住她。

回过头,是个陌生的女孩子。惊恐地望着我。

对不起,我放开。

她笑了,认错人了吧。

她要赶去一个地方,打不到出租车,为了抱歉,我送她,到了目的地,她下车,我留下了她的电话。

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在她后面保持一段距离走着,因为她们有着一模一样的背影,我常常痴痴地望着那张背影,然后缓缓走上去,搂住她,对她说,别离开我。

她摇着头笑,傻孩子,我不离开你。

她25岁,叫我傻孩子。

渐渐地,走在一起时,我离她的背影的距离越来越短,当我们终于可以并肩走着,而我转过脸和她说话时没有一丝怀疑时,我向她求婚了。

我确实是爱她的。

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我不爱她。

爱只是一个词,内容千差万别。

我不这样爱你,不代表我不爱你。

婚礼很简单,然而我们却异常幸福,我没有问过她的过去,她曾与谁恋爱,她也没有问过我有什么过去。

她从师范学校毕业,在一个幼儿园兼托儿所的所在教授小孩子。

我辞去工作,开了一个广告公司,渐渐居然也招了些人来,添置了一部车。

周末,便与妻开车去近郊,归来时买些当地零碎杂食供奉她的同事,我的员工。

时间,就是这样慢慢过去的,我把她的照片放在最最隐秘的地方,隐秘到自己都不敢翻动,也不敢销毁。

婚后的四个月零三天,如往常一样,我去接妻下班。

妻正在和一个穿着长裙,化着淡装的女子聊天,他们并排坐在绿色的小长木凳上。

一个小孩子在他们四周调皮蹒跚地跑来跑去。

妻看到我,笑着介绍说,这是我先生。

我一动也不敢动,呆呆望着她。

我的女儿,她不再扎着马尾,长发流泻下来。

震惊从她眼眸中一闪而过。

你好,两秒钟后,她礼貌地伸出手,淡淡笑道。

小孩子摇摇晃晃地抱着我腿,牙牙地唤,爸爸。

笑得春光灿烂。

妻笑起来。

那不是你爸爸。

那年,我29,她21。

如果你日夜思念的人在你面前,你只能装作完全不认识她,是什么感觉?

因为她装作不认识你。

我甚至怀疑她从未认识过我。

她爱怜地撸撸小男孩的头发,抱起来朝我们点了点头,离开了。

我开着车,带妻去吃饭,不经意问。

那是谁?

哦,她很漂亮吧。

是哎,我嬉皮笑脸地望着妻,不过及不上你。

于是妻满足地讲起了她的来历。

前两个月一天,突然看见她隔着幼儿园的栏杆,无限贪婪地看着,我回望她。

她朝我笑笑,我请她进来坐。

过了两天,她带了那个孩子来。

她似乎很忙,总是周末来接他,平时都归我们园照管。

妻的幼稚园有日夜寄宿的一项服务。

类似孤儿院。

那多少次我去接妻时,我的孩子正在我边上玩着积木?

我极疲倦。

累了吧,早点回去吧,妻温顺地讲。

晚上,我抱着妻,一次次进入她,流着眼泪。

妻摸着我的脸颊,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爱你。

礼拜一,我离开公司去了那里,妻只是惊讶我怎么给她惊喜,没空顾我。

我找到那个孩子,问他妈妈好吗。

他只是笑着唤爸爸。

似乎妈妈只教过这一句。

第二个周末,我早早等在那边,她抱着孩子与妻出来,似乎与妻很谈得来。

望见我,朝我点点头。

不如回家一起吃个便饭。我提议。

妻极热烈地赞成,搂住我。

我老公做的鸡翅可好吃。

我迫切盯着她,她惶恐地看了看妻,低下看了看孩子。

好。

我便开车送她们回家,一个人在超市里买了许多菜,路过速冻鸡翅,独独跳了过去。

看到她再吃我做的鸡翅,会想起“我孝顺吧”的笑容,我会崩溃。

回到家,妻正带着她展览我们的家。

她何尝不熟悉每一寸。只是淡淡随着妻介绍,笑。

望着妻幸福的笑容,我决定与她一样,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于是这顿饭吃得极其圆满,我讲起公司的趣事,她笑得十分开心。

喝了酒,更是笑得手舞足蹈。

时光刹那倒流。

晚了,妻让我送她回去,她点头。

下楼时,她抱着孩子,我心跳得很厉害。

我手里握着车钥匙,口袋里的信用卡还有钱。

如果此刻我拽着她的手,开着车,从此天涯海角,为什么不?

当时,真有一瞬间是这样想,豁出去算了。

真的豁出去算了。

房子,公司,一切都留给妻。

这样的机会,再也没有。

然而不行。

抵不过,便是责任二字。

恨自己恨到骨子里。

到得楼下,她说就到这里吧,我打车回去。

我一把拽住她,装到什么时候?

我没装呀?她笑了,笑得还是那么好看的,说,我已经不爱你了。

不相信?

我深呼吸,两次,笑。

真的?

真的!她看着我,无比认真地回答。

似乎真又有交锋感。

于是我笑,好呀,那时常来玩。说罢,还是盯着她眼睛。

人,总是斗不过好胜之心。

只要你没意见。她笑得眼神复杂。

然后,她便成为我们家的好友,妻会到周末,由我开车送到商业区。

她候在那里,两个人亲如姐妹般携手逛街。

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回来,在房间里互相比试,笑着让我进来评比。

有时候她们甚至在饭桌上同气连枝地嘲弄我。

哟,今天带得领带很帅的嘛,秘书买的呀?

呀,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开不起玩笑啦。说说你老公,怎么这样呀,多不好。

妻笑吟吟地看着我们闹。

他就象个孩子,什么都说不起。妻笑着挡驾。

乖噢,妈妈给你买糖吃,妻胡噜我头发。

我坐在那里装疯卖傻,谢谢妈妈。

大家笑,一室春光。

我从来没问她一年多来如何过的,我不敢问。

是怕回答。

她让我送她了,只是永远送不到目的地,在快到时,边叫,下来下来,到了。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我放她下来,她跳下去,象小鹿一样。

是啊,她才21。

我抱住孩子,逗弄着不肯放。

她先是在边上看着笑,笑着笑着捂住嘴,然后失声痛哭。

我走上去,轻轻搂住她。

她一把抱住我。

老爸!

刹那间我肝胆俱裂。

那天晚上下着雨,她在我怀里哭了很久,浑身颤抖,哭了整整两个小时,仿佛一年多来的全部爆发出来。

我紧紧抱住她。

贪得一秒是一秒。

最后她放开我,抬起头。

这不是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死了!

那天晚上我要送她回家,她依然不肯。

她还是怕我知道她出处。

我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好象什么都不说,只是在压迫。

不如去那里。

她似乎已不屑与我玩对望游戏,随手指了指路转角的酒店。

那是个三星级的酒店。

她需要休息和倾诉。

我点点头。

开了房,服务生带我们进房。

她将孩子放下,我走上去轻轻搂住她。

她笑笑,将我推开。

我拉住她手,告诉我,低沉着嗓子。

让我休息会,她说。

说完自顾自躺在床上,蜷起身子,闭上眼。

我望着她甜美的睡容,突然忆起以前相处时的时光,常常早上醒过来,咫尺间便是这样一张甜美的睡容,安详,宁静,象个孩子一般好看,她的皮肤,好象吹弹便破,每当那时,我便会恶作剧地使劲吹她的脸,看看到底能不能吹破掉。被我吵醒,她都会大叫。

肆无忌惮地尖叫一番。

叫完,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我慢慢走近,把她遮盖在脸颊的长发掠过耳边,自己都不知自己微笑着,

她突然惊醒,一脸惊惶地望着我。

原来真的睡着了,过了一会,她笑笑,吁了口气,起床开了罐咖啡。

靠在衣柜前问我。你想知道什么?

全部。

好吧。

说完这句话,她低着头不再说话,好象在思索什么,过了一会,她抬起头。

那天我从你家离开,我根本就没有离开,坐在楼道里。

一个男人走上来,后来我就和他生活在一起,后来他生病死了,这是他的孩子。

她快速地讲完,只是看着我,耸耸肩。

我坐在沙发上,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我海角天涯地找她,她竟在我楼下。

我们的孩子呢?

他死的时候,把孩子托付我送去孤儿院,我没送,把自己的打掉了。她淡淡说。

……

你好狠。

我爱他!她回敬我,你一直不相信我会爱上别人!可是我爱他,为了他,我可以带大他和别人生的孩子,把我自己的打掉!

我不信。我一边摇头一边使劲笑,你怎么说我都不信。

她突然笑起来。

你真可爱,你不会以为这孩子是我拐带来的吧?你可以去查查公共安全专家局有没有失踪案。

你爱他?我冷笑。

你从我房间出来就爱上了另一个男人,第二天从学校搬走所有东西和他住一起?

你的爱真珍贵!

她毫无征兆地打了我一耳光。

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突然心中如此疼痛,一切是我的错,我怎能再讥讽她。

真真就是不甘心。

好,你真打算带他长大?你拿什么养他?

你管得真宽。她微微一笑。

那个时候我和她又四目相对地对峙着。

在她的笑容里我突然发现我还爱她。

或者说,我竟然重新爱上了她。

恋爱后期,我已疲倦地不想望她。

她突然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我看着你第一次领你的老婆进的楼。

我有妻。

有完美的妻。

看了看手表,我站起来,走吧,送你回家。

你先走吧,我想在这里睡一晚,她看了看气派温适的房间。

毕竟付了钱。

况且孩子也已经睡着。

心烦得不知怎么再去坚持。

我竟然会还爱她。

或者说,我竟然重新爱上她。

如何区分?

结果不还都一样?

她已不爱我。

好悲哀。

妻尚在等我。

连悲哀资格都没有。

好,你早些睡。

我转身走。

她突然叫住我。

我回头。

她怔怔望着我,突然问。

我还能到你们家来吗?

我笑笑,点了点头。

她似乎一下子松弛下来,给了我一个甜美的笑容。

慌忙走出房间,下了电梯。

走在大堂,想拨个电话给妻,现编个理由。

尽管并未对她不起,但送她送了三个小时,无论如何讲不过去。

摸了摸口袋,这才想起来,手机留在房间,刚才调了无声了,顺手放在桌上。

上楼,敲门。她不开。

我使劲敲。

一个服务生走过,我让他开。

开了门,房间里空荡荡的,毫无一人。

抬头看门号。却并没有错。

你看到这里的小姐走吗?我问服务生。

噢,X小姐。

X小姐?

X是我的姓,心中突然不妥。

是,她一直住这里。只是不是这间房,他笑了笑,带我坐电梯上楼。

我呆呆随着他。

他将我引到一个房门前。退开。

我犹疑着敲门。

然后门开,她站在门后,震惊地望着我。

我呆呆望着她,突然明白一切。

用什么养那孩子。

她已是个高级妓女。

我一把冲过去,掐住她脖子,将她撞在墙上,喉咙里发出野兽受伤的声音。

呜呜作响。<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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