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自己不够及时,就要求护士把他的床给挪到小阳的病房门口。
这样,小阳一醒来,他就能第一时间知道。
陆延有出来去给余笙买饭,看到顾西决就睡在走廊上,心里面不禁一沉。
恨是真的恨,爱也是真的爱。
只是很可惜,造成的伤害已经没有办法弥补回来了。
陆延也只是那么淡淡的一眼,走掉了。
就在陆延走后,小阳醒来了。
轻轻地喊了一声“妈咪”,经历过一场大手术的他,还是无比的虚弱。
余笙急切地上前,凑近着他,“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门外的顾西决在听到声音后,更是迅速地提着药水瓶,第一时间出现在他们母子面前。
听到“哐哐”的响声,余笙下意识地瞥了顾西决一眼,只有冷漠地一句:“出去!”
“我就是来看看他好不好。”
“我很好,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这是小阳说的,言语漠然疏离,甚至还透露着一股嫌弃。
顾西决的心狠狠一痛,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都这么的不待见他。
“能看到他醒来,以后不再遭受到这个病的折磨,我很高兴。我知道你们都恨着我,甚至以后都没有再见的可能了。我……我名下的所有财产继承权始终是他的,现在,我先划一半给到小阳。”
“不用了,我们自己能挣钱。”
余笙漠然的一句。
但是顾西决并没有回答。
他们能挣钱是能挣钱,可是这是他唯一能用形式上面来给出的。
顾西决走了,自后七天住院期,他们再也没有看到顾西决的出现,也没有过问。
不过顾西决真的是说到做到,那一半的股份转让书他让江续给带来了。
余笙不愿意收。
江续就劝她:“孩子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是顾西决给到孩子的继承权。有钱才是保障。再说你们离开了,也需要生活。”
说了这么一句话后,江续把转让书给放下来,起身离开。
最后出院,余笙辞职了,带着孩子跟陆延返回了美国西雅图。
在离开那天。
余笙是说不上来的感觉,总觉得有人在身后跟着她,可是一转头,茫茫人海里,各自忙碌。
“怎么了?”
陆延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异样,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将她给搂进了怀里。
“没事,就是感觉有点怪怪的。”
“嗯,我能理解。不管怎么样,小阳的病已经好起来了,林秋雅和白浩也已经死了,至于顾西决……”
余笙的绝不原谅和回头,就连孩子也对他疏远,还有他身上的那一身伤痕,这对顾西决的惩罚,身心疲惫。
比死还要难受,已经足够。
“嗯。”
余笙点点头,听着陆延的话,放平了自己的心态,跟着陆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让人伤心的城市。
来年春天,西雅图春暖花开。
余笙和陆延举办了婚礼,小阳如梦中一般在余笙的身后给她提着裙摆,当花童,一身黑色的正式西装,颇为帅气。
最主要的是——眉宇之间,特别有那人的风范。
在那一刻,余笙还有些恍惚。
可是她不知道,这场婚礼,顾西决来了,他站在远处,戴着墨镜和口罩,还有鸭舌帽,穿着最普通的装扮。
亲眼目睹了这一场婚礼。
他看到他们走过红地毯,宣誓,亲吻,还有来宾的祝福。
这一刻,顾西决的心狠狠一痛。
他想到当初他和她举办婚礼的时候,也是这样,她眼睛里面那亮晶晶,如星光般璀璨的眼神是那么的明亮。
可是现在,她所有的热情都给了陆延。
不再属于他。
以后,会彻彻底底的将他遗忘。
可是他不会。
左心房的位置,顾太太的位置,永远永远都只为她一人而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