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乱。
云栖久心急,一把抓住了牧天的手臂,想拖他出去谈。
“卧槽!”徐娅突然蹦出这俩字,云栖久心头一跳。
紧接着,徐娅飞快地说出了那个名字:“许苏白!”
“他是要来我们这边吗?”徐娅怵他,今晚一直都在避着他。
云栖久掀起眼皮,一眼就看到了刚进门的许苏白。
他懒懒地叼着烟,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穿越人潮,朝他们这边走来。
他个子高,在人群里,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既视感,恣意又矜贵孤高。
彩灯流转,一道红光扫过他的面容,犀利的眉眼自带压迫感,脖颈的文身更是写满了“极度危险”几个大字。
云栖久觉得,许苏白才是那个潜在的罪犯。
现在,她不小心把潜在罪犯的衬衫,交给了另一个人。
此种行为,或许可称作——“撕票”。
许苏白故意穿过云栖久和牧天中间。
云栖久放开牧天,大脑超负荷运转,思考该怎么处理。
许苏白在吧台边的高脚凳坐下,左胳膊抬起架在吧台上,一条腿踩着凳子撑,一条腿就这么伸着。
他看了看牧天,又瞧了瞧云栖久,莫名笑了。
他拿开嘴里的烟,缓缓吐出烟圈,散漫道:“可以啊。”
众人:“???”
可以什么?
许苏白支着头,阴沉黑亮的眼,定格在云栖久身上,笑容意味深长:“不仅会撒谎,还学会借花献佛了。”
云栖久小脸刷地发白,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
牧天不懂就问:“什么撒谎,什么借花献佛?”
许苏白一挑眉,恢复了以往放荡不羁的懒散模样,把夹在指间的香烟,塞回嘴里,口齿不清道:
“没什么,就想说这衣服不错,你穿着挺好看,挺适合你的。”
说罢,他的视线再次掠过云栖久,脚下一转,椅子掉了个头。
他点了一杯酒,留了个又拽又酷的背影给他们。
云栖久愣愣地看着他宽阔的后背,心里七上八下的。
“久久,你不是没吃晚餐么?快过去吃点吧,别饿着了。”
徐娅抱着云栖久的胳膊,拖她去吃东西,力争离许苏白远一点。
徐娅拿了个小盘子,边夹吃的,边跟她咬耳朵:
“我才知道,原来这家饭店是牧天家里开的,人家也是个富二代呢,难怪能跟许苏白他们玩在一起。好羡慕他哦,搞个生日趴,能搞出这阵仗。
“哎,久久,我打听过了,牧天这人还算靠谱,你要是对他有意思,甭管之前拒绝过他的事,勇敢点,上!”
云栖久有气无力:“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徐娅懒得听她辩解,把餐盘端到旁边的小桌子上,催她多吃点。
云栖久温吞地吃了个蛋挞,趁着徐娅跟余灯聊天的空当,偷偷给许苏白发短信。
云栖久:【对不起,都怪我没跟牧天说清楚,他以为那是给他的生日礼物。】
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他的回复,于是又发了一条。
云栖久:【真的对不起!!!我这就去找他要回来!是我的问题,希望别伤了你们兄弟和气。】
她发完这条短信,就起身,要去找牧天。
徐娅坐在靠近过道那一侧,见云栖久站起来,狐疑问:“你干嘛?”
云栖久:“我要出去一下。”
徐娅扫了眼堆成小山似的餐盘,“你还要吃什么?我帮你拿。”
“不用,我只是想出去……”云栖久话音刚落,远远地,对面的许苏白往她这儿瞟了一眼。
她手机一震,收到一条短信。
许苏白:【算了,一件衣服而已,他要便给他,这点小事,还不至于影响我们的兄弟情。】
云栖久揣摩着这条短信。
没揣摩出个所以然来,仍想抬腿,跨过徐娅走出去。
一抬眼,看见灯红酒绿中,一个妖娆性感的女人,扭着腰肢,在许苏白身旁坐下。
两人似乎相谈甚欢。
许苏白还笑着跟她碰杯了。
云栖久抓着手机的手悄然垂下,重新坐回座位上。
看许苏白那样,应该是真的不在意吧。
她夹起一块寿司,咬了一口,安安静静地吃着。
徐娅觉得云栖久今晚有点奇怪。
余灯也在打量她,灵光一闪,恍然想起还曾在哪儿见过那件衬衫,不禁咧嘴笑:
“我突然想起一句俗语——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