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冰再次醒来,已是大亮,寺院的钟声已然奏响半个时辰,大家在静候住持开坛讲经。
如冰洗漱完毕,吃过早斋,李潇就过来传话:“住持鉴于你前段时间的不良表现,特让我来告知你,给你两种选择,一种被我寺驱逐,剥夺你的度牒,永不得以我寺院名号在外行走;另外一种选择就是冲关谢寺,我师傅说了你不曾在我寺院拜过师,我寺院的弟子和师傅都与你无任何关系,更无师徒、师兄、师弟之情分,若你冲关成功,我寺院给你一个皇觉寺荣誉和尚称号。”
这皇觉寺呆不了了,这分明是撵自己走,只是自己确实臭名昭著了,前番的跳岩,得到了一个了了和尚称号,酒醉调戏尼姑得了个不净和尚称号,这“不干不净”寺院中的和尚只敢私下里称呼罢了。
“不好了,这不干不净可是个害人精啊,今天尼姑庙通知住持,那静颜尼姑已经被师太驱逐了。”
“她可是静字辈的尼姑,过几年就是师太了,主要是她自小父母双亡,你叫她以后怎么活啊?”
“听说住持派人去接了。”
“接他到寺院里当和尚?笑话。”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人说的。”
如冰很艰难地走进了凌霄殿,一路上“不干不净”这个称号在自己身边鹊起,满是责备讽刺埋怨之声。
他伺立在旁,一个人单独的,他最多算一个荣誉和尚,还要他打才能得到,自然大家都不愿意与他为伍,甚至与他站在一起都感到羞耻。了了和不干不净可是他的最大的荣誉,也许只是无心之过,但过就是过,过了也就应该过了。
“今天,开坛讲经就免了,这是本寺院几十年来首次停经一天,今天专门就本寺的俗家弟子触犯寺规一事听取大家的意见。这俗家弟子应做何处罚?众师兄弟,众弟子畅所欲言。”
“住持师兄,这了了只是因为残废想不开,也不算什么触犯寺规,只是跳岩自杀终究是我寺蒙羞,还望师兄从重处罚,把他驱逐本寺。”
“师兄,不可,众人都说他是跳岩自杀,但是师弟不相信,那万丈深渊,跳下去岂不粉身碎骨,而现在了了却毫发无损,而且,我观察他残废了的右掌却神奇般的痊愈了,这不值得庆贺吗?他一定是得到什么秘笈了,他可是我们寺院可挖掘的人才,切切不可让其流落民间。”这番话谁都听得出,这师弟有私心。
“这俗家弟子万万留不得,他六根未净,还调戏尼姑,应该把他驱逐为上策。师兄,你可知道众寺院弟子背地里称呼他做什么吗?”
“称呼他什么?”住持终于发话了。
“六根未清,不干不净。不净和尚。”这句称呼惹得堂下弟子哄堂大笑。
“休得胡说。住持我心如明镜,这俗家弟子只是因为手残废了在云雾峰待了几天,跳岩自尽纯属子虚乌有,你们想想那么高的悬崖,跳下去,人还能活吗?若谁不信,你们跳跳,不死的给我报个信。至于他调戏尼姑确有其事,这属于喝酒闹事,所以今儿个要众位过来商榷一下怎样处理。”
住持的话很明确了,这跳岩之事无凭无据的,也是匪夷所思的,就不再追究,也是影响本寺名声的事儿,还是少提为妙,就是提了,也没人相信。
“师兄,此人是个人才,万万不能驱逐啊!他的右手本已残废,在外面游荡了几天,喝了几坛酒就痊愈了,并且没有一丝不适,你们想谁能做到?”
“这样的登徒子,我们万万留不得,把他驱赶出去。”
“把他驱赶出去!”堂下一片雀声跃起。
“好了。我提个建议,不知众位是否认同。”
“第一,直接把他驱逐,褫夺他的度牒,从此不得以本寺院之名号行走。第二、我们也给他自新的机会,给予他冲关的机会,只要他能够冲关出寺,就既往不咎,如若在外再犯,本住持定为你们主持公道。本住持会给予他半月以施主的身份接受佛祖劝导。”
“如果他冲关不成呢?”
“那就把他驱逐出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