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们的笼子中看到了几个人被关在里面。外面的火架上也有一具正在烧烤的肉身,那可是人的肉身,而不是尸体啊。”
这肉香是感觉的催化剂,她们在不停的呕吐。这飘荡在空中的人肉的香气催动着她们的那一丝深入骨髓的本能。薛蓓蕾已经存活了几个世纪,她也不能抑制住这种感觉,尽管此时她已经不能说是人类,不过她曾经做过人。
“能把那几个人救出来吗?”薛咏梅捂着鼻子,请求子佩救他们。
“我把他们救出来,岂不害了那些吃人的人。”他们都是人,只是在进化中分化了,一种是专门吃人,而另外一种是偶尔吃人。
“我感觉到我的妈妈就在他们中间。”薛咏梅突然就说了这样一句话,不过这句话无疑就是一颗炸弹,平地开花,每个人都不能幸免,每个人都会被伤害。
“那么她无疑也吃人了?”几乎每个人都有这种怀疑,只是谁都不愿意说出来,怕伤害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如果她的妈妈沦落到了吃人了,她还是人吗?她不是人了,救她又有何用?
“我妈妈绝对不是那样的人!”薛咏梅面对子佩和蓓蕾的异样的眼光,她在抗辩着,她很自信又很无奈;也许是他俩误解了她,她毕竟只是个四岁多的小女孩,她能有这样复杂的感情吗?
“我感觉到她是被人脚镣手铐关在一间十分黑暗的牢房中,她应该有利用价值,所以她还活着。”薛咏梅从内心中蹦出了这番言辞。
“你能穿越到她的身边吗?”
“不能,我发现她就在一个最黑暗的恐怖存在的旁边。”
“在黑暗中什么是最恐怖的?”
“传闻黑暗中有一种最恐怖的力量,黑暗之心。”薛蓓蕾在回忆着道出了其中的秘密。
“黑暗之心??”
“听闻在战国时期,白起由于被黑暗之心污染了,坑杀了赵军四十万军队。”
“还有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希特勒只是偶尔中见过黑暗之心,那是在西藏,他在群山中寻找最纯正的血统时,误入了一个山洞中,而那山洞却是黑暗之心的暂时栖息之所。”
“那可是在地球?”
“黑暗之心不止一颗,不过也许只有一颗,谁都不知道真相。然而这颗星球是黑暗之巅,一定有最邪恶的势力存在。也许这里就有一颗黑暗之心。黑暗之心的力量太恐怖了,就是最纯正的力量都会被它污染。”
在这颗星球每个人都是这么的邪恶可怕,这星球一定有一颗黑暗之心,污染了这万众之心。
难道这空气中的尘埃都是黑暗的一部分。
薛蓓蕾似乎知道了他的想法,她在微微点头。
“这星球的尘埃是黑暗的最初的形式。”
那么呼吸在这片天地中的每一个人都被黑暗感染了?
那么自己呢?
薛蓓蕾似乎知道子佩的思维,只是她把眼睛瞪向咏梅。
她的意思就是:“咏梅也许被感染了,只是时间问题。”
“把她送回去?”子佩心里想着。
蓓蕾深深地叹了口气:“晚了!”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子佩是第一次向蓓蕾嚎着,一旦牵扯到咏梅,子佩就有点失去理智。
一颗晶莹的泪水,透着红外线的光,在眩晕中闪烁,挂在蓓蕾的眼睛上;子佩第一次感触到蓓蕾的柔弱的楚楚动人的美丽。“我不该胡乱指责你!”蓓蕾伸出她的玉石般剔透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咏梅的纤纤细发,刹那间子佩感受到了她对咏梅似母亲般的关怀。
咏梅也是在瞬间,双眼射出了一股火焰般的光芒;在她身边的蓓蕾手握成拳头般想把她打昏,只是她竟不忍而为之。
“咏梅,心中的魔鬼只有自己才能抑制,不管你在何处,你都要记住,你是一个人,而不是魔鬼。”
这些大道理似乎对一个只有四岁的小女孩毫无意义,她无法理解这其中深奥的哲理。
她也是瞬间就不见了。
“哥,我错了!”如果蓓蕾把她打晕,咏梅此时还能躺在他的怀抱中。
子佩竟然被她的一声哥叫得心在疼,这其实不能怪她;她留得了她一时却管不了她一世,她终究要经此历练的。
当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当这伤心的事儿触动了她的那一根最敏感的神经的时候,她感到了自己是多么的寂寞。其实她一无所有,这所有的一切只是在自己面前闪烁,却从来不曾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