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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天长地久有时尽 一四六、筹码(1 / 2)

 “你是谁?虏了我来,是为着什么?”木芫清沉声问道。她见了这人的一身打扮,心知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问他这话也没指望着能从他口里得到答案,不过是想要借着问话的当儿,稳一稳自己惊魂初定的心神。

“呵呵,木姑娘处惊不乱,气定神闲,果然与众不同。”那人被布蒙了脸,看不出他表情如何,可那语气,却是带着笑意的,“虽说仓促之间药下得重了些,然而却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不经事,一睡就是三天两夜。眼看着就要到地方了,你若再不醒来,我还真要头疼该怎么弄醒你才好?“

“你叫我木姑娘,这么说来,你认识我?”是熟人么?木芫清暗自揣测道。

侧耳细听,只听得四周寂静无声,别说人语,连鸟语兽语都不闻一声;偷眼望去,只见屋子不大,陈设不多,土色的墙壁中夹杂着清晰可见的稻草杆,西面那面墙已经被灶火熏得漆黑,地上倒还算是干静;蹙鼻嗅嗅,满是霉烂**的难闻味道。看这样子,此时她身处的这地方,似乎是荒郊野外里的一座破落茅草屋。这人劫持到她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青龙宫中备受宠信的角木宿主么,如此闻名遐迩的人物,试问整个妖界里知道的人还少么?只是没想到,原来木姑娘不只有角木宿主这么一个身份。竟还是树妖族地现任少主,更是九尾天魔狐寒圣的女儿。哦,对了,不能再称你为木姑娘了,该是温姑娘,或是寒姑娘才对,是不是啊?”那人开口调笑道,语气轻柔。一双桃花眼眯得越发得紧了。

“你,你怎知道……”木芫清登时心慌意乱起来,忙抬手揉了揉额头,借着胳膊的遮掩隐藏起眼底流露出的慌乱,不住在心底提醒自己道:莫慌莫乱,千万不可自乱阵脚。

沉住气,慢慢理一理,几天前的回忆如穿石的细水一般渐渐回到了脑海中。还记得被药倒之前,是在山洞中跟南宫御汜说完了话。又一起回了树妖族中,各自回了房中睡觉……。临睡前,似乎隐隐闻到有些奇异的香气,一来因为熬得太晚。脑子有些晕晕乎乎的了,二来因着浮山那里四季如春随时都有鲜花异草盛开,是以便只当做是些花香草气,也没太在意便沉沉睡去了,如今想来。怕那股香气便是回梦仙香地味道了。只是那时中了回梦仙香的。是只她一个。还是另有他人?若是还有其他人,他们现在又在哪里呢?该怎么从眼前这蒙面人口中套问出来其他人的下落才好呢?

再往细里想一想,她是树妖族少主一事。原本便只有寒洛楚炎和南宫御汜他们几个并树妖族的人知道,而她是寒圣女儿这件事知道的人就更是寥寥无几了,就是她自己,也不过是三天前才刚刚得知的,为何眼前这人却能一口道出呢?看他说话的语气和他对待自己的态度,定不会是三百年前爹和娘那桩秘密亲事的知情人,那么他又从何而知呢?除非是因为……

他一直都潜在树妖族中,暗地里将族中地一动一静都掌握于心,是以才对她的事情了若指掌!

“温姑娘你看起来脸色不够好,是怎么了,身子还不舒服么?”那人见木芫清良久不语,便倾了倾身子,又朝木芫清靠近了一些,看似关切的话语中明显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意。

“这个自然了,你也说了,我被你们下了药刚刚才醒来,脸色又怎么会立时便好?”就在那人说话地空当里,木芫清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身子不漏痕迹地向后缩了缩,重又与那人拉开了距离,端出一幅镇静自若的模样,故意风轻云淡地问道,“就是不知道,除了回梦仙香以外,你还捣弄了哪些卑鄙无耻下流的迷药加诸在了我身上。我可不认为,你纯粹是出于想与我结交却苦于无门的好心,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药倒了我后绑了我出来。说吧,反正你已经趁着我不省人事时将我带到这里来了,就算我想跑也不认得路,左右是跑不了了,不妨早些清楚了自己地处境,也好在药效发作时心里有个大概地计较,不至于惊慌失措地被吓死…….16k.。”

那人见木芫清刻意保持跟他地距离,也不介意,眯了眯眼,又紧跟着向前一步,再次缩短他和木芫清面对面的距离:“呵呵,果然是冰雪聪明的一个妙人儿。明明已经身处劣势无能为力了,却还在想方设法用激将法套我地话。难怪了,难怪你可以引得那么多人跟逐花蝴蝶似的守在你左右,要想把你弄出来,还颇费了我一番心思呢。只是不知道,你的那么多护花使者之中,能不能再多加我一个呢?”

说着说着,便动起手来了。他抬了抬胳膊,一只白皙的左手便如鬼似魅般的出现在木芫清的脸旁,修长的手指故意掠过她的脸颊,在耳廓上稍作停留,最后挑起她耳边的一屡长发,随手用拇指捻了捻发丝,轻语道:“你躺了这么久不曾醒来,头发也略略有些尘了,我竟没想到要帮你梳洗梳洗,你看我多粗心。不如趁现在无事,让我帮你……”

“阿嚏!”那人正自顾自地说着轻浮的话,万没料到木芫清会突然打出一个响亮且口水四溅的喷嚏来,他话正说得起劲,丝毫不曾防备,脸离的又近,虽然有蒙面的面巾蘀他挡住了大部分的液体,可是露出来的部分还是被喷溅上了,就连睫毛上也都沾上了一粒晶莹透亮的口水珠。

“啊呀,真,真是对不住啊。我。我不是故意地,我刚刚睡醒,没曾防备这里的穿堂风,你也说了,我身子有些弱,才说这么会儿话,被风一激就着了凉了。”木芫清一边徐徐解释着,一边还配合地做身子发冷双手环肩状。生怕理由不够充分似的,又一连声打了好几个喷嚏,然而眼里狡黠得意的神色却丝毫也不掩饰。

就是要叫这登徒子知道,本姑娘不是你能随随便便调戏的。那些整人恶心人的小手段,本姑娘虽不屑于使,却不代表不会使。

“你……”果然,那人厌恶地用袖子抹了抹脸,虽没有说什么,身子却不自觉地便向后仰了仰。再不敢像刚才那般用鼻子对着木芫清的鼻子了。

“你倒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子对待劫持你地人,不怕我们恼羞成怒,杀了你么?”一个冷冷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木芫清忙循声望去。只见草屋门口处,一个黑衣黑裤,身材高大的男子正斜倚在门上,他也蒙着脸面,甚至比之前那人蒙得更加彻底。整个脑袋都套在黑色的布套里。只露出口鼻并一双清冷犀利眼睛。投向木芫清的目光中满带着毫不掩饰的恨意和憎恶。

才进来那人说完了话,又将手里一方黑布扔到了床前,满心不悦道:“我让你将整个脸面全都遮起来。为什么你还将额头露出来?怎么我的话如今也不管用了么?出去,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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