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狂抿嘴一笑，拭去脸上泪水，说道：“您就是我的祖父，龙宇。”
沉默片刻，刀灵的声音变得很苍老，无奈道：“起来吧，这都被你猜到了。”
龙狂欣喜地磕了一个响头，站起身来，大步走到龙宇身旁，说道：“您都骗了我三十年！”
刀灵变作一个白袍老者，白发及腰，面容红润，颇为飘然俊逸。
他随手一挥，地面上出现一张小圆桌，两张椅子。
随后，他拿出两坛酒，放在桌上，作作怒色道：“有吗？小曼没说过，让你待此刀，就如待祖父一般吗？”
“呃……”
听此一说，龙狂才想起，母亲的确说过这句话。
当时，他年龄尚小，也没怎么在意。
“桀桀……我记得，当初有人骂我混蛋……”龙宇抱起酒坛，撕开封泥后，灌下两大口，笑得很是阴森。
“这个……没骂成呢。”龙狂也抱起酒坛，接着喝酒，掩饰脸上愧色。
“没错！”
龙宇又灌了一大口酒，“咚”的一声将酒坛放到桌面上，自豪道：“我们这一家的三个男人，都是混蛋，出了名的混蛋！”
“噗……”
听到这句话，龙狂心中一惊，喷出一口没咽下的酒水。
这祖父，怎么对混蛋这个称呼这么感兴趣……
而且，当着孙子的面，完全没有一点祖父的威严，更别说一个无上强者的威风。
龙宇却不以为然，提起酒坛灌下几大口酒，说道：“混蛋多好，我把整个寰宇弄得乌烟瘴气，你父亲把仙界惊得鸡飞狗跳。”
还未等龙狂接话，他又说道：“还有你这小崽子，也没好到哪儿去，才金丹期就快把修真界给毁……”
“祖父大人……”龙狂实在听不下去了，连忙打断他的话语。
再说下去，整个家都是一群恶魔了。
放下酒坛后，龙狂想起一事，急忙问道：“对了，祖父大人，您能不能救活我母亲？”
既然是寰宇无上强者，救活一个凡人，应该不成问题。
龙宇摆了摆手，安慰道：“没事，小曼活得好好的呢……你不许问，以后你自然会找到她。”
“真……”
得知母亲还在世上，龙狂激动得一时语塞，有些不知所措。
“呵呵……”
看到他这副模样，龙宇露出慈爱的笑容，说道：“有些事情，实在是难为你了，孩子。”
龙狂没有说话，而是大口大口地灌着酒，酒气呛鼻，眼角留下两行泪水。
听到亲人的安慰，他压抑许久的情感，终于爆发。
活到现在，他似乎一直走在别人规划好的路线上，从未真正做过自己想做的事情。
灌下大半坛酒后，他放下酒坛，转过话语，轻声问道：“祖父大人，您是神，还是上古仙人呢？”
龙宇捋着银须，说道：“凡人。”
“啊……”
龙狂心中一惊，继续问道：“凡人？”
一个寰宇强者，竟是一个凡人，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龙宇笑得很开心，喝下一大口酒，说道：“你不也是个凡人吗？”
被反问一句，龙狂好像有些领悟，说道：“呃……那狂神血脉，还有乱七八糟的神体，通窍之体……”
龙宇没说话，而是拿出一个透明玉瓶，往里面倒进许多五颜六色的液体。
龙狂点了点头，笑道：“原来如此……”
酒劲上头，他又想起这些年的经历，郁闷道：“祖父大人，是不是您和我父亲，早就给我规划好了一切？”
小白、天玄宗、太阳真火、狂神血脉……
这一切，完全是规划好了的路线，根本由不得他选择。
龙宇做了个鬼脸，说道：“不，这些东西，是你自己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