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吧，”权奕觉得这个话题很无聊，他自己虽然不相信焦傲，但是也并没有什么更好的猜测，“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也就是说，今天我们连续碰到了两批惹不起的人，而且曾兮还恰巧和其中更厉害的那一批玩了一把游戏，他甚至还加了他们的好友？”
焦傲犹豫地点点头，算是默认这个假定。
“好啊，如果这是一场戏剧，那么肯定是豪华的演员阵容——”曾兮想到什么，突然讥笑起来，“权奕，你不是说那个被骚扰的女顾客就是韩雯莉么？”
“权奕，你确定那个人是她么？”
权奕点点头，非常有自信：
“嗯，肯定是她——虽然夜色很暗，但是我看到了她的五官，和电视上的还有那天在三里屯里见到的都一模一样。”
“也真有可能是她，否则哪个女的会在五月份穿得那么严实，而且被人摘掉帽子就落荒而逃了。但是，奇怪了，她一个大明星跑到这种破街区来干嘛？就算这里是三里屯，她也应该去点档次高的地方啊？”
曾兮质问权奕，但是权奕很肯定地说：
“她坚持坐在这家餐厅，就连被老板搭讪后都没有离开，应该是有什么很重要的理由吧。不管是什么，我感觉她、那一桌带着匕首的家伙、还有和你玩游戏的那些怪人、甚至还有那些外国人……他们都有什么关系。”
“说起那些外国人，似乎凯秋也和他们很熟。”
“我觉得，”听到曾兮这么说，焦傲接机把自己的分析讲了出来，“看他们的处事态度，应该是第一次来中国，起码是第一次来这里。可能是在我们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去过网吧和凯秋他们打了几把游戏，然后才互相认识的。刚才他们提到美服，那也就是说，他们主要还是在美服玩，是最近来中国旅游的。”
“说起来，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兴许是所有事情里最奇怪的……”曾兮突然把烟灭掉，醒悟过来，“我和他打过，发现那个路凯秋的游戏水平绝对不差，他的几个朋友也很厉害，再加上那桌外国人和他们能玩到一起，那也就说明他们应该都是各自服务器里的高玩——说真的，能同时在街上碰到这么多lol高玩的几率有多少？很小吧。”
一说到“高玩”，权奕猛然想起了今天下午在电视上看到的那几个号称是韩国七九三的电竞选手，还有惨败给他们的ue和fog的队员们……
“总而言之，我们先吃了这顿饭，然后赶快回去吧。”
“操，老子真不想回去！”
权奕知道曾兮还在生柳旭真和莫星光的气，他苦笑了下：
“说真的，我完全不知道柳旭真为什么针对曾兮……除了他也喜欢穆姐外，好像没有别的理由了。”
“也有可能是他天生就很自我膨胀吧。”
焦傲耸了耸肩。权奕闻言反驳道：
“自我膨胀？自我膨胀的人干嘛在别人面前把自己装得那么弱势？为了好玩吗？说真的，他身上的疑点真的很多——他韩语说得和一样好就算了，为什么会以‘国际生’的身份去北外上学，难道他真的是韩国人？还有，他明明私底下对女孩的态度特别轻浮，但是表面上却像个骑士似的，这也太令人作呕了吧？哦对了，我还听邬经理说过，他是柳家的什么小少爷，他的确看起来有钱有势，没准这也是莫星光跟着他的原因……”
“柳……”曾兮念叨着这个字，开始紧蹙眉头，“我在哪里总是听到这个姓氏……是哪里来着？”
“说起来，我觉得那个刚才坐在我们旁边打电话的男孩也有一点眼熟，他好像叫什么子彦……我的确在哪里见过他，但好像不是现实世界中，而是网上……奇怪……”
权奕也跟着念叨道。
三人虽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却什么结果也没有讨论出来。
他们走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客厅的灯全关着，柳旭真和莫星光似乎睡了。吃过外卖的盒子摆在茶几上，没有人收拾，闻起来真的像是火锅的味道——也不知道莫星光是怎么搞过来的。
他们全都各自回到房间里去整理行李、洗漱换衣了，但是权奕怎么也睡不着，他想到今天白天在公寓门口遇到的那四个人，想到下午中国队0：3惨败给韩国队的全明星赛，想到和尹辰他们所承诺的“队友”之言，想到下午在露天餐馆碰到的光怪陆离的人群……
当时的他还不知道，他在这一天所产生的这些疑惑，竟然会组成他一生中几乎全部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