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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营里,刘定强他们被领去一个大仓库,在里面他们被勒令脱光衣服,然后全部用冰冷的河水洗澡,随后领了一身崭新的号卦,并派发了一只无弹的崭新滑膛枪,被勒令睡觉时候也要抱着,佛冈农民们的军营生活开始了。
他们学习西方战术、使用西方武器,每日操练两次到三次,在冬季,他们八点起床点名,十点和下午四点列队行进,晚上七点再次点名,然后在各自牧师带领下祷告,一次又一次的对上帝和赵阔宣誓效忠。
一开始的队列训练简直是魔鬼一般,赵阔亲自操着棍子坐在边上看着,对于训练出错,赵阔严令教官可以往死里打。
“这是群老农民啊,就算100年后,那时候大学生军训第一次接触队列都得训上半月。”虽然没大学军训过,但赵阔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步,知道这玩意上手不容易,后世懂电脑、魔兽的大学生那种领悟力学习这队列操练都不是很容易,更何况现在根本两脚羊一样的满清农民了。
那时候军训的队列不是和直接作战有关,你正步踢得再好也踢不到爱国者导弹啊,但是这个时代的队列训练就是作战,士兵们就是按队列行进进战场,然后按照命令排枪投放火力,或者在不混乱的情况下转换成各种阵型,队列就是作战!
洋人还好点,只是会踹你,但庄立忠他们中国教官,在满清文明下,知道在上司面前要更努力,因为他的陛下亲自督训,他们凶残得像个魔鬼,尽管他们第一批受训的军官也吃过类似苦头。但是他们从媳妇翻身成婆婆后,把这一切加倍释放给新兵。
耳光、脚踹、吼骂、体罚无所不用其极,庄立忠一根棍子就没离过手。用到后来,已经变得油光滑亮,上下都一样,那是抽人抽出来的。
虽然是冬天开始训的新军,不会有夏天中暑的危险,但操场上昏倒士兵也常见!更多的是壮男士兵跪倒在小孩教官面前被打骂得泪流满面。
但士气高涨,因为军饷太高了,当个农民什么时候一个月能有5两银子?
而且操练也根本赶不上农活累啊。
更重要的是每天可以祈求上帝,而当满清农民地时候,在痛苦的时候从释迦牟尼到灶王爷人人求一遍。但是却谁也不信。
在赵阔十字军里,你必须信!你必须背圣经!
有信仰的人可以背负更重、走更远地路,有信仰的军队更是厉害。
在通过残酷的磨合期,初步适应了队列后,士兵从一群两脚羊农民变成一群军令如山的军队两脚羊后,新式军装派发下来,发任何东西中国士兵都高兴半天,但这次例外。
这军装让所有中国人瞠目结舌,几百号人拿着它鸦雀无声,竟然没人第一个敢穿的。这洋服在乡村农民出身的军队士兵眼里,简直就好像要后世一个老先生在地铁上裸奔一般。
而这是赵阔亲自设计的,完全仿造西方款式,甚至不惜重金。给士兵发放绝对骇人的高帽,他本可以选择中国样式。但是赵阔觉的,这军队就是自己生存的根本,是未来地新精英集团!
自己的敌人是谁?不是满清,而是满清文明。
必须要把最有力的东西放在自己这边,如何放?
一个是拉拢,另一个就是把他们从原来的文明分离开来。
还有什么比在一群百姓中穿着西洋奇装异服更有利于宣布自己和以前文明格格不入的?
还有什么比一群奇装异服的人更能形成团队意识和抱团思维的?穿着他赵阔的军服,士兵根本不敢一个人上街,最少得来几个弟兄一块走在袖子和大裤子百姓中间吧。
这就是分离!这就是凝聚!
因为全部精锐士兵都穿的很丢人,一群猴子在一群鸡中间。肯定不得不认为猴子同袍是自己一伙的。所以不得不产生团队意识,并紧密靠在他赵阔身边。
“奇装异服绝对有助于提高我御林军团结!”赵阔下了结论。他地儒家走狗宦助国点了点头,第二天中文报纸上就出现了《陛下胡服骑射!》
看着这“胡服骑射”,赵阔感慨良久,心道:看看人家的水平,我叫“奇装异服”,人家直接套在了“胡服骑射”上了!太吊了!这儒家太会拍人了,我真舒服。但是你们啥时候出几个思想家,帮我把公使们送的洋文书籍翻译了?这年头连“干部”“权利”这些词都没有呢,我总不能等小日本那群傻逼明治维新了吧。
不过打造这种军队,赵阔花钱花到吐血,因为从枪支、大炮乃至火药全部仰仗进口,赵阔不得不把他抢别人和卖鸦片的收入,大部分用在这种军队身上。穷地以致于士兵从头到脚脖子都是洋布做的洋装,但脚上没钱配给皮鞋和袜子。
这两项反而是当时士兵地重要消耗品,因为什么都是靠走路的,皮鞋磨损很快不说了,袜子更是消耗的像被吃掉一样,所以当时各国军队里都跟着几个鞋匠。
“广东这么热,穿皮鞋多热啊,而且还要袜子!袜子肯定要进口!天天走来走去,我哪里能补得上后勤补给?操,士兵都给我穿草鞋吧,价廉物美,自己编编草鞋,也是革命精神!”赵阔最后否决了配鞋子的想法,他的士兵全部是草鞋。
而士兵里也产生着分化,就算5两银子月饷的高薪下,士兵竟然被打到出现零星逃兵。当然这倒霉蛋在广州人生地不熟,虽然脱了军服,但还穿着怪异的裤子,很快就被捉回来吊死,赵阔邪恶的用对付海盗的法子对付他们,用树脂涂抹全身防腐,就在军营里吊了若干年。
鉴于这次事件。赵阔在精锐部队里发布了试探性地剃发令----自愿剃掉长发,留短发。
古代中国观念:中国其他朝代男子一般不剃发,结发髻;古代剃发甚至都可以代替砍头。满清剃发。只是剃前额上面地头发,后面也不剃;太平天国虽然打散辫子,但是也不剃发,头发长到有的太平天国侯爷在衣服后襟上缝了个布包,专门托着头发。
赵阔他一个现代人,也不是艺术家,当然想剃掉满头长发,那时候洗澡很麻烦,沐浴液、洗发水根本没有,在广东天天披着一头大长毛。又没电扇和空调,酷够酷,但热地难受。
以前他在太平天国和打广东时候不剃发,还有个好处,要是完蛋了,直接把长发编成辫子,哇,直接从太平天国风跳入满清风,满地随便你逃。
然而现在他已经成了匪首了,剃不剃无所谓了。反正如果失败,肯定遍地悬赏告示,剃成光头也躲不了。
而且这也造成了很多匪徒,直接打散辫子冒充太平天国或者大宋士兵抢劫杀人。
赵阔早就想全军剃发了。如果士兵剃成短发,你和满清打的时候。根本就没法跑!逃兵?好啊,你可以一夜白头,但你总不可能一夜之间从短发长成长发吧?你又不是食物发霉长毛了。所以在遍地长发或者辫子里的中国地区,一个短发士兵等于就是进了敢死队了。
担心这么干不仅是挑战满清文明也是挑战千年风俗了,赵阔阴险地找宦助国咨询了一下,宦助国看明白了赵阔的意思,想了想说:“陛下是不是着急满清未灭啊?陛下可以削发明志嘛!不灭满清不蓄发!”
“不灭满清不蓄发!高!”赵阔大喜,登时召集群臣说了要削发明志的想法,竟然得到了一片拥护景仰之声。
赵阔在1854年4月他的洋枪队已经成形的前提下。宣布削发明志、不灭满清不蓄发。他在海京的朝廷重臣跟着全平头了,童子军全削发平头。刘定强这种士兵骨干被海皇这种精神感动的泪流满面,嚎叫着要剃发和满清决一死战。
很快最精锐的十字军锐矛团全军跟着赵阔剃发,他们和满清作战的时候将会逃无可逃,人人在外形上都靠上了死士,这也杜绝了这只精锐部队的逃兵----在中国地界上,平头地人根本无处可逃。
而刘定强是绝对不会当逃兵的,他精通武艺,身强体壮,而且痛恨满清,热爱赵阔。他在这军营里找到了家的感觉,当他在全连圣经研讨会上,说出他当丫鬟的姐妹被地主父子两个以致于上吊自杀的时候,全连弟兄陪着他一起流泪。
为了这珍贵的眼泪,他要为消灭满清和无良财主而战。
所以他玩命训练,而且训练的很好,曾经受过海皇接见。
他是第一个达到一分钟可以熟练装弹射击三次的士兵----那个时代的士兵里的战斗高手。
他身体协调,手指灵活有力,“装弹地一系列动作完成的简直像是在弹钢琴”洋人教官评语,这群中国士兵的吃苦耐劳和极高的悟性完全颠覆了洋人对中国人地偏见,在两个营的洋枪队成军后,列强们认为中国人也可以完成西洋训练了。
赵阔对此就骂骂咧咧地“我他妈的就说了,我们和菲律宾人怎么可能有差别呢?又不是黑人和白人,皮肤不同,你还可以歧视,他们这他妈的简直是种族歧视和地域歧视的混合体。”
为了奖励优秀士兵和带动其他士兵,赵阔亲自接见20名优秀士兵,并把银质训练小奖章挂到他们胸前,他很讲实惠,这奖章其实就是个银元,后面打个钉就是奖章了,你不爱荣耀爱钱可以卖掉换酒喝。
刘定强第一个上前,他对着海皇近距离对视,用西洋军礼敬礼,在微笑的皇帝拿着奖章触到自己左胸军服的时候,刘定强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而现在,这枚奖章刘定强一辈子也不舍得去换酒,就放在胸前口袋里,被他燥热的胸膛温得热热地,但他却完全忘了这沉甸甸地小东西。他在用哆嗦着手去拣前面死尸身下地通条。
眼前步枪排排施放地白雾好像被头顶铅块一样的云朵压住了,弥漫着阵线前,什么都看不清楚。只知道耳边充斥着炮声、呐喊、惨叫,以及身边长官声嘶力竭地英文命令。
捡到了新通条,这个训练中的王牌填弹手仓皇又缓慢的填着弹药,然后闭着汗水涩得生疼的眼球,麻木的抬起枪朝前再次射击。
用袖子抹了满脸的汗,他终于可以睁开眼睛了,斜眼一看,却呆了一下,他身边兄弟正拿着一条枪口矗着一根通条的火枪咔咔的勾着扳机。
眼瞅着面前白烟里,隐隐约约的还有人影晃动。刘定强流着汗,什么也没说,退回到下一排身后,继续装填。
他不知道的是他地仇人李明昌就在他前面20米的地方,但是手握锋利长矛的李明昌并没有朝前冲来,相反,就在敌人的面前,他原地打着转,茫然四顾,仓皇不知所措。
当战鼓擂起。2000多湘军生力军齐声呐喊潮水般冲向那细细蓝线的时候,李明昌跟在兄弟后面朝两里外的敌军冲刺而去,2000多湘军冲击时候拉开的队形好像用野兽填满了这1里里的战区。
敌人阵后和两翼火炮犀利,十门炮猛力朝着这方块地面开火。
火炮打在人群里爆发起泥土如雨而下。残肢横飞,但这也阻不住士气高昂的连胜之军湘军对敌军的冲击脚步。军旗从未倾倒,一直奋力指着逆贼地方向也快速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