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职责在身﹐他既然归了明远天﹐我们就不能不公事公办。」薄仲凯义正辞严地看着﹐浩然正色不容辩驳﹐然而当他望着耶律云消失的天空时﹐却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此人一到天界便异像丛生﹐先是妖兵大举入侵﹐如今又是魔兽作乱﹐难道他竟是神明派来警示灾劫之人吗﹖」
周围的天官无不愕然﹐目瞪口呆地望着上司。
耶律云心里很明白﹐无论是妖兵入侵还是魔兽肆虐都与自己有莫大的关系﹐若不是引动逆麟天杖﹐妖阵便无法打开﹐若不是逆麟天杖﹐魔息森林的封印力量也不可能被吸收﹐魔息之眼也不可能被打开﹐一切都与逆麟天杖﹐一切也都与他和宇文慧有关。但他此刻的心思只在姬娉婷身上﹐非把玉人救出来不可。
魔兽全面攻来﹐若大的南相城都轰动了﹐自打建城之後﹐还没有如此重大的事件﹐内城的官员们犹其紧张﹐毕竟南相领着大军出征了﹐城中防御力相对空虚。南相城也算是卧虎藏龙﹐拥有不少高手﹐不少人还曾经进入过魔息森林历练﹐因此都很清楚魔兽的残暴噬血。
耶律云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镇魂司的衙门之门﹐可是若大的衙门居然空无一人﹐只留下空空荡荡的华丽院堂﹐还有一些古怪的旗号与装置。
「都跑了﹐这可怎麽办﹖」
耶律云只得苦笑﹐魔兽把内城的人都吸空了﹐面对若大的衙门也只能自己动手寻找了。
镇魂司在天界只是一个小衙门﹐在四大相城更是微不足道的衙门门﹐几乎无事可做﹐因此衙门很少﹐从大门到内院也不过是二十丈距离﹐衙门内的结构也十分简单﹐外堂内堂﹐东面两厢﹐除了装饰得较为典雅之外﹐别无异处﹐因此两人不到一顿饭的工夫就把里里外外搜了个遍﹐根本没有姬娉婷的身影。
「镇魂司真是这里吗﹖怎麽连关押的地方都没有﹖」
耶律云站在庭院之中﹐神色不安地扫视着周围﹐喃喃自语道﹕「天兵好像说被镇南天帅锁於镇魂塔内﹐可以寻遍院落也没见有类似之物﹐莫非已经关在其他地方﹖」
「天界有许多奇特的力量﹐或许他们用秘法收了起来﹐我们的眼睛看不到那里。」
耶律云心头一动﹐提着枪在衙门又绕了一个圈﹐地方实在太小了﹐除非真如宇文慧所说有个被某种力量掩去的空间﹐否则根本不可能囚禁姬娉婷。
眼见救人的希望再次被推迟﹐耶律云的情绪也不免受到打击﹐想到姬娉婷正在受苦﹐脾气便有些按纳不住﹐喃喃骂道﹕「都是我贪心了﹐若不是那块仙玉﹐我早就到了此刻﹐魔息之眼也不会被打开。」
宇文慧感觉他整个人突然被怒火包围﹐吓得神色慌张﹐看着爱人不知说甚麽才好﹐因为她完全相信一切都是劫数﹐从进入明远天开始﹐这个天劫便开始了﹐无论是逆麟天杖的破土还是妖兵的入侵﹐都仿佛有冥冥之神在操纵﹐让耶律云一步步走入劫难的深处。
「走!我们去南门﹐人都在那里。」耶律云只是随口一问﹐根本没有打算听宇文慧的意见﹐召来风兽便往南门冲去。
飞上空中﹐耶律云才第一次直正观察这座天界之城﹐站在城市的最中央根本望不到四边的城墙﹐只能看到一条条又直又长的街道纵横交错﹐构成了完整城内结构﹐就连树林和湖泊也都是那麽整齐划一。
此刻的南相城已经没有了初来时的宁静厚重沉稳不波的气氛﹐宽广笔直街道上可以看到无数朝南面奔去的天兵天将﹐天空中也不时有小股天兵高速掠过﹐神色凝重地往南门冲去。
「看来魔兽真的要攻城了﹐希望一切平安!」宇文慧诚垦地祈祷﹐心中把魔兽肆虐的罪责都归疚在自己的身上﹐若不是突然引动杖头麒麟﹐封印魔息森林的力量地不会骤然消失。
耶律云与她心意相通﹐怎能不知她的心思﹐温柔地看了她一眼﹐随即也跟在天兵之後往南门冲去。
战争似乎仍未开始﹐两人飞到南门附近的巨型广场时﹐地面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而能飞的都整齐地排在离地面十丈左右的高中﹐形成另一个方阵﹐乍眼看去都是练训有素的天兵﹐没有一个平民。
「好多人啊!」
耶律云并不感到惊讶﹐此处乃四大相城之一﹐地位仅次於天庭﹐是南部区域的首都﹐单看此城的面积就可以想像城中居住了多少﹐眼前这十万之众恐怕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只是天册种类太广﹐大部份天人都学习生活类生产类的天册﹐无法上阵罢了﹐真要他们拿起武器﹐百万之众也不过随手可得。
「南相雀凝带走了最精锐的天兵天将﹐三大天帅相必也无法挫援﹐不知这批天兵战力如何﹐稍有差池﹐南相前景堪忧啊!不过城中还有数目庞大的平民﹐若是守城尚能一战。」
「不是说有甚麽星将坐镇吗﹖应该可应付吧﹖」
「魔兽的实力你也看过了﹐星晶蓝不过修练了几百年﹐实力已经非同寻常﹐那花口中的人骨极有可能是前去修练的天人﹐魔人的实力自然更加强大﹐而且魔兽数目实在太多了﹐至少也有百万之众﹐这批天兵若没有以一敌十的能力﹐生死难料啊!」
「云哥﹐我们怎麽办﹖帮谁﹖」
耶律云心理上倾向南相城﹐毕竟城中有数以百万计的普通天人﹐他们只是在此生活﹐与世无扰﹐不应受到攻击﹐只是觉得魔兽来攻并非本意﹐而是受魔息的刺激﹐把他们杀死在城下多少有些於心不忍。但他很清楚现在谁也没有阻止这场战争﹐除了有力量可以直接驱散魔兽心中的狂暴。
「战斗似乎还未开始﹐我们先找镇魂司的人﹐然後再决定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