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方铮鬼鬼樂樂掏出一大叠银票塞在长平手里。</p>
“这是……你个混蛋哪来这么多银子？”纵是长平见过世面，可这叠银票足有十多万两，她仍被吓了一跳，嘴吃惊的张成“喔”型。</p>
“为夫我赚的，全都是血汗钱呐！”方铮朝长平眨眨眼，笑道：“请最好的工匠，重新建座宅子不就好了，按你的想法建，我只有一个要求，屋子里的床要大，嗯，非常大……”</p>
完方铮不怀好意的瞄了瞄四个老婆，如果她们愿意和我滚在一张床上，啧啧……——</p>
送老婆们回府后，方铮又去了福王府。</p>
好些日子没见胖子了，不知那子在忙什么，有些事情得跟他沟通一下。</p>
潘尚书在天牢里跟他的那番话，在方铮脑中还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潘尚书的那番话尽管并非出自善意，但至少他分析得很有道理，如今自己和胖子的处境实在不太妙，夹在皇上和太子中间，旁边还有一群老不修的大臣们起哄架秧子，一个不心，自己和胖子就会陷入四面楚歌，孤立无援的境地，是时候跟胖子谈谈了。</p>
福王府方铮经常来，府门前的侍卫们早已认识他，根本没任何阻拦，方铮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p>
胖子正在后殿批阅公文见方铮进来，不由一楞，搁下笔，站起身道：“你今日怎么来了？”</p>
方铮还未话子已了然的一笑：“莫非偷腥时被我妹子现，把你踢出来了？”</p>
方铮眼一瞪，王八之气四散：“她敢！……我会好好跟她讲道理的。”</p>
“…………”</p>
胖子命人摆上酒菜两人在后殿浅酌一番。</p>
滋溜了一口酒，方铮指了指桌上的公文，笑眯眯的夸赞道：“伙子很勤奋啊，我还以为这会儿你正趴在哪位红牌姑娘的身上下苦功呢，没想到你也有认真的时候……”</p>
胖子叹气道：“别提了，这段日子忙得昏天黑地，别红牌姑娘，就连我</p>
侧妃还有侍妾们都好久未让她们沾雨露了……”</p>
胖子又叹了口气，面色沉痛道：“……我对不起们啊，也不知她们耐不耐得住寂寞，万一背着我跟别的男人搞三搞四，我岂不是要戴绿帽子？哎，把你的影子调几个进来帮我查探查探吧……”</p>
方铮两眼直，半晌才道：“……你怎么比我还不着调了？难道这毛病会传染？我的影子是用来打探情报，肃敌的居然要我去帮你捉奸……”</p>
胖子干笑道：“嘿嘿，随便，真要影子干这个，不别的，父皇就会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入夜了跑我这儿来肯定有什么事儿吧？。”</p>
到正题，方铮不由将腰板一挺本正经的盯着胖子，深沉的道：“胖兄可知今你的处境已危在旦夕？”</p>
胖子一楞，忍住一本正经的拱手道：“哦？愿闻其详。”</p>
死胖子，还笑得出来！</p>
方铮压低了声音，将潘尚在天牢内与他的那番话一字不漏的告诉了胖子。——除了埋在潘家别院后花园的十箱黄金那件事。</p>
胖子果然笑出来了。</p>
上的肥肉哆嗦了几下，胖子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知道父皇忽然命我入吏部必有用意，隐隐也明白父皇可能希望我和你联手，对太子形成制约，但我还是没有潘文远想得那么透彻，那只老狐狸，不愧在朝堂中混迹了数十年，眼光果然毒辣。”</p>
胖望着方铮，正色道：“你可知父皇命我在吏部所任何职吗？”</p>
“不知道。”</p>
“父皇命我暂代吏部右侍郎一职，主管员考核，升降，致仕和调动……”</p>
“啊？你有这么的权力？”方铮大吃一惊，原本以为胖子只是管管帐本，记一记考勤什么的，没想到胖子手握这么大权力，这不是跟吏部尚书差不多了吗？</p>
胖子苦笑道：“吏部以前掌握在潘文远手里，从上到下都是潘党中人，这次清洗过后，吏部的官员全都被满门抄斩，父皇紧急调入了不少候补官员入吏部，又命我暂任吏部右侍郎，但我行使的，却是吏部尚书的权力，换句话，吏部现在在我手里。”</p>
方铮喃喃道：“你掌吏部，我掌影子和百官监察之权，还有京城防卫，太子呢？太子监国，对六部都有介入干涉之权，如果不管那些言官和清流派官员的作用，也就是，如今我们和太子手中掌握的权力其实是平分秋色，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p>
胖子头道：“不错，这也是父皇的用意，在父皇退位之前，肯定不希望我们和太子任何一方独大，至于父皇有没有易储之心，现在不敢乱猜，但可以肯定的是，以后的朝局恐怕都是这样了，除非……”</p>
“除非什么？”</p>
胖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道：“……除非太子沉不住气，而有所动作……”</p>
方铮盯着胖子，冷不丁问道：“胖子，你句实话，对太子这个位子，你有没有想法？”</p>
胖子闻言大惊，神色惶急的四顾而望，低声斥道：“你想害死我啊？这话能随便么？”</p>
方铮状似悠闲的滋溜了一口酒，嗤道：“你怕什么？这儿只有咱们两个人，咱们的交情，你有什么不能的？”</p>
胖子一挺胸，义正严词道：“方兄此言差矣！圣人常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p>
见方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目光中露出深深的鄙夷，胖子肩膀一垮，脸上的肥肉也无力的耷拉下来，眼睛四下瞄了瞄，终于低声道：“……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有想法，以前是没机会，所以根本没敢去想，现在我掌了吏部，而你又掌握了影子和百官监察之权，不知怎的，我对太子的位子也越来越渴望了……”</p>
胖子望着方铮，可怜兮兮道：“方兄，我是不是变坏了？以前我不是这样的呀……”</p>
方铮嗤笑道：“什么变坏了？你的意思是你以前很纯洁？不带这么夸自己的啊，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了解？我连你光**跳河的模样都见过……”</p>
胖子急道：“不是好了咱们一起忘掉那事的么？你怎么还提？”</p>
方铮笑道：“得了，你也别遮掩了，对太子之位有想法是很正常的，到了你这个位子，若你还对它没想法，我真会怀你脑子有毛病了……这事儿咱们心里清楚就行，你我都知道，如果太子真的即位当了皇帝，恐怕咱们都没好果子吃。所以如今之计，只有咱俩联手……”</p>
胖子闻言浑身肥肉莫名的颤动了一下，咬着腮帮子低声道：“如何联手？”</p>
“现在最关键的，是看你父皇的态度，如果你父皇真有易储之心，这事就办了。不过，最麻烦的是，太子在军中的势力也不，这是你我联手都没办法的事儿……”</p>
两人在福王府的后殿，对坐着商量了许久……</p>
太子府内，太子正在听思思弹琵琶，忽然觉得身上一寒，接着打了一个喷嚏。太子莫名其妙看了一眼窗外愈见寒冷的天气，又恢复了满面笑容，继续沉醉在思思金铁交弋的琵琶声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