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蓝雅甚至感觉到阮景遇的眸光足以将自己撕裂。她惊愕的看着他,还有着淤青的脸颊一片慌乱。
阮景遇身子前倾,嗓音更冷冽透彻了几分,“说话!你到底把夏缠藏哪去了?小姨。你别逼我!!我现在还没放下责任,你别逼我自私!!!”
这一句话,狠狠的震动了蓝雅的心。她的心弦狠狠的一紧,眸底闪烁着不可思议。同时,心底更是慌乱的紧张的。他说他还没放下责任,别逼他自私?他怎么可以这么说?他明知道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他怎么可以这么说?
阮景遇又逼近了几分,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眸光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再问最后一次,把夏缠藏哪里去了?你知道的,十年的时间足以让她深入我骨髓!所以,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包括小姨你!!!”
蓝雅脸色已然一片苍白。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神,才道,“这事跟我没关系,我不知道她在哪?”
阮景遇盯着她,眸底一片审时度势。
蓝雅又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端正了一下作势,端起几分架子。冷道,“阮景遇,别在我这浪费时间,我说了跟我没关系就没关系。是,没错,我讨厌夏缠,我反对你们在一起。但是我不会这么卑鄙的绑架,我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夏缠去犯法。”她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去劝说阮景遇跟夏缠分开,不是不想用点阴暗的手段逼他们分开,而是不敢。她看着阮景遇长大的,深谙他的性格,所以她不敢玩硬的,玩阴的!
阮景遇的身子慢慢直立起来。看着小姨的眼眸。发现眸底一片沉静后,眉宇拧的更紧。他也不相信这件事是小姨干的,可小姨是最值得怀疑的对象。有那么一刻,他倒是希望这件事是小姨干的。至少这样就可以从小姨口中问出夏缠的下落
希望落空。他眸底燃起一片颓废,只剩下脊背僵硬的挺直着。
蓝雅第一次看见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到底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心生不忍,问了一句,“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吃的?
阮景遇好像失去了听觉,僵硬着脊背走出大厅离开。
蓝雅看见他的步伐明显的有些踉跄,心头一阵的不好受。等到汽车引擎声再度响起,她站在别墅大厅门口看着那辆车离去。眸光有些复杂,有心疼也有恶毒。她心疼阮景遇此刻的模样,却又巴不得夏缠就这样永远消失再也不要回来。
在回酒店的路上,阮景遇近乎崩溃的拨通了阮定天的电话。
凌晨一点钟,阮定天睡的迷迷糊糊的被电话吵醒。一看见是阮景遇的号码,心底立刻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接通电话的嗓音有些沙哑,“怎么?出什么事了?”’
阮景遇的声音像是残破的冰块,“夏缠不见了她不见了,我找不到她。”
阮定天一听,当即从床上坐了起来,嗓音里布满了急切和担忧,“夏缠在哪里不见的?你现在在哪?”
“锦城。”
挂了电话,阮定天当即要管家老许备车直奔锦城。
阮景遇在车里待了一夜,丁影和徐尧在另外一辆车内陪了他一夜。
这一夜,他涌动着红血丝的眸子一直空洞的盯着车顶。香烟抽了一包又一包,地上已经落了厚厚一堆烟蒂。他的车就停在环山公路上,他就这么在她消失的那条路上煎熬着等待着。
这是他这辈子最颓废的时候,从未有过这样的煎熬。他除了等待,什么都干不了。
时间拖的越久,他的心就越慌乱。就像是心漂浮在云端,随时都可能摔落下来。
早晨六点,经过连夜的排查,终于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
市局局长亲自过来向阮景遇汇报,“在环山公路三百公里处发现了两小片两车相撞的残骸碎片”
阮景遇猩红的眸子终于惊起了一片波澜,“然后?”
市局局长从未像此刻一样惧怕一个男人身上那强大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气场,深吸了一口气,他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发现残骸的地方刚好是悬崖绝壁,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两车相撞坠落到山崖下。我们已经派人去山崖下面排查,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
有一道惊雷仿佛在阮景遇的脑海中劈开,他一脚踢开车门,拽着局长的衣领,“你说什么?你的意思夏缠坠崖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市局局长就这样被拎了起来,脸色有些微变。庄尽叉才。
丁影和徐尧连忙下车,劝道,“阮先生,冷静,先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