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贼奴,好大胆子,还不跪下。”一旁的亲兵对这为首那人大声喝道,原来那人并未如其余二人一般跪下,亲兵用手中的矛杆抽击来人的膝盖内弯,紧接着用矛杆交叉压制对方的颈子,那人拼命挣扎,可是还抵挡不住两名亲兵的大力,只得跪伏在地上。
王佛儿感到一阵厌倦,正要开口随便问问,便将这三人贬到矿山为奴,最多半年,他们就会因为劳累过度而死在那里,门外却进来一名亲兵,低声禀告到:“将军,陈中郎将来了,说有要事相商,身边还带了百余人。”
“陈允,莫非安吉有消息了?”王佛儿微微一愣,这些日子以来,丹阳县内知道吕方受了重伤的几个上层人士都内心惶惶的,毕竟莫邪都这个军事集团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没有第二号人物,一旦吕方亡故,是依附安仁义,还是被收归杨行密直辖,大伙都没有主意。可为何陈允他还带这么多人来,丹阳现在自从反叛被平定后,盗匪乱兵早就被一扫而空,治安十分好,更何况陈允那一身武功王佛儿是知道的,便是孤身一人横行在那毫无人烟的淮上,只怕也是没有问题的,莫非是要做什么勾当不成?王佛儿不禁沉吟了起来。
“将军,那陈矮子带了这么多人来,还都披甲持槊,我们要不要也准备一下,小心无大过呀。”那亲兵正是与那几个三老饮酒之人,此时他心怀鬼胎,低声说道。
“安仁义那厮对我莫邪都也是久怀贪念了,这次主公受创,他未必不会只在我这里下手,那陈允此次来该不会也是受了他人指使,想要并吞我莫邪都的吧。还是小心方便为上。”王佛儿心中突然划过这样一个念头,他深知陈允的厉害,当年刺杀吕方时,一人入大军之中,空手力敌自己和沈丽娘二人,实在小视不得,想到这里,立刻吩咐手下暗伏强弩,准备如果对方心怀不轨,便给他一个好看。
陈允领军站在田庄外面,心中忐忑不安,不知王佛儿是否已经将庄中那些田客矿奴全部收编,外面看上去田庄倒是平静得很,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对手已经完成了整编。想到这里,他低声对身后做披甲带盔的吕淑娴道:“夫人,等会若是一切顺利便好,如果情况不利,王将军领兵杀过来,您便骑马独自逃走,末将自会在后抵抗,便是拼却性命不好,也要保住夫人性命。”
吕淑娴笑了笑,答道:“先生无须这般说,妾身虽然无能,也能挽得强弓,再说这些士卒多半都是我吕家子弟,我身为上位者岂有平日高踞肉食,战时独自逃生的道理。再说若是丹阳出事,我就算活着,也无颜去见夫君,倒是陈先生武功超群,等会如情况不妙,还是要逃生,前往安吉,将这里消息赶快通知吕郎才是。”
“夫人果然豪气过人,羞煞多少男儿。”陈允低声道,暗自下定决心,此次一定要活着护得吕淑娴周全。正思量间,突然听到一声号响,只见一队士卒从田庄涌了出来,顷刻之间便布成了军阵,只见长槊如林,白刃如雪,端得是杀气惊人,陈允的眼力惊人,已经看到军阵后面人影晃动,依稀可以看见手持的都是张满的强弩,不觉得暗自心惊:“莫非自己来晚了吗?”
陈允正惊疑间,却看见对面人群中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王佛儿,只见其大声喊道:“陈先生有何等事,却带了这么多人来,好大的阵仗。”
陈允听了,不觉得一口气撞上来,暗自骂道:“你又是强弩,又是军阵,明明是做贼心虚,还怪我带来的兵多。”可不知对方虚实,也不敢撕破了脸,不好收拾,只得强自压下气道:“陈某人不过带些士卒防身,也算不得过分吧,王将军身为同僚,却这般相待,叫在下怎生不小心。”
王佛儿听了一愣,他也觉得自己这般有些过分了,可是总不能在众人面前直接说怀疑你受安仁义收买,加之你武功太高,怕你暗算,只得岔开话题反问道:“陈先生说有要事相商,便请说出来吧。”
陈允暗想是有要事,只是却不能和你商量,只得答道:“这里哪里是商量的地方,王将军还是过来,我们一同商议吧。”
王佛儿岂肯同意,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陈允的能耐,只是说:“外面风大,陈先生还是先到庄中喝口水,再商量的好。”他打算一旦陈允进庄,便可将他和身边军队分开,这样就好办多了。
陈允自然也不答应,这下双方立刻僵持了起来,双方手下士卒也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奇怪气氛,一股不安的气氛立刻在空中弥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