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将佐走出行列向杨渥请战,很快请战就变成了一种争吵,而徐温却好似睡着了一般,只是站在原地不动,只有右手死死抓住张灏不放,一直到杨渥将出兵的权力交给了一名他的旧(www.hao8.net)部手中方才作罢。
此番事了之后,徐温与张灏下得堂来,两人刚走到无人之处,张灏再也耐不住性子,拦住徐温的去路问道:“徐兄,你我现在憋在广陵里,整日里受着大王手下那帮宵小闲气,做梦都想外出领军,做个州郡之主,今日好不容易等到个机会,你为何拦住我不放?”
徐温左右看看,低声道:“王府之中耳目甚多,待到出了府外无人处再说不迟。”
张灏强忍住性子道:“好好好,这次就依你,不过今日你若是不给我个满意的答复,某家定不与你干休!”
两人出得府来,并骑而行,徐温低声道:“大王分明是要提拔自己的身边人,你便是请战又有何用!”
“那又如何?他们吃肉,总得留点汤给某家喝!再说你都不做又如何知道不行?”张灏又何尝不知道杨渥的心思,但主将轮不到他,副将总轮得到,若能立下战功,杨渥总不会有功不赏,是以还抱着一的希望。
徐温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压低了声音道:“张家兄弟,其实留在广陵说不定能碰到更好的机会,不要说刺史、观察使,就算是节度使、侍中也不是不可能的!”
“节度使?侍中?”张灏摇头笑了起来:“徐兄弟,某家和你相交多年,怎么不知道你说笑话还是一把好手,这节度使在整个淮南除了田覠、朱延寿那几个倒霉鬼,再不就是朱瑾等人,遥领罢了,你我若要做到这个位置,那又把大王放到哪里去?你这不是在说笑话吗?”
“杨渥?若是你我做到那个位置,自然他就不在那个位置了,他杨渥不过是承了先王的祖荫才坐到了这个位置,杨行密的恩德耗尽了,自然就要换个人来坐!”徐温的脸上泛起一丝冷笑,双目中满是尖锐的光芒。
“什么?你要谋逆?”张灏的声音不由得颤抖了起来,这个素来以勇悍而闻名的汉子却突然被同僚大胆的言辞给吓住了,禁不住策马和徐温拉开了了一段距离。
徐温脸上却神色如常,轻轻的踢了踢马肚子,靠近了张灏,笑道:“张兄莫不是要将小弟生擒到杨渥那里去邀功?”
张灏微一沉吟,便苦笑道:“徐兄说的什么话,莫说这不过是口说无凭,就算有凭证,杨渥那厮身边早已挤满了小人,哪里有某家的出头之地。只是你方才那话也是在是吓人,以后还是莫要再说的好,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你当我是在胡言吗?难道你没发现此番事乃是你我的一个大好机会?”
“机会?你我手中虽然有六七千精兵,但是光王府的东院马军便有近人,加上城中其他军兵不下三,我们那点兵又算得了什么,更不要说杨渥乃是先王的嫡子,有朝廷诏命护身,只要他当面振臂一呼,只怕我等军中就有大把人倒戈将你我拿下,又有什么机会?”
也无怪张灏这般说,杨渥虽然行事莽撞,但并不是傻子,兵权是抓的极紧的,尤其是东院马军,其中中高级将佐多半都是自己心腹,军士的薪饷也倍于其他部队,徐温和张灏若行不轨之事,成功的希望连百分之一都没有。
“过去也许如此,可将来就未必如此了,你想想,杨渥此番逼得王茂章出奔,还将其满门老小诛杀,曝尸街头,还不把那些老军头给得罪死了。王茂章干过的事情他们哪个没干过,谁知道这个大王会不会照葫芦画瓢来对付他们。这样一来,杨渥只能派广陵的军队渡江了,那广陵城中便空虚了,岂不是咱们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