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寰不紧不慢地说:“殿下,这位是新内舍生,姓秦,因在解经上有独到见解,下官特请来作讲。”
骗人,我哪里是太学生,更别提什么内舍了,根本就是偏远山区的一书生而已。
内舍生嘛,就是太学里面的一种学阶。八品以下官员子弟和平民的优秀子弟都有机会进入太学学习,相当于进公立高校。刚进太学的学生是外舍生,相当于普通大学生;经过几道关卡的考试,一部分表现好的外舍升级成内舍生,相当于研究生;再努力一下,继续考,变成上舍生,上舍生里面最优秀的那些就可以授官了(推荐工作……),成绩中等的上舍生可以免会试(直接获得进士文凭),成绩下等的上舍生免乡试(获得举人文凭)。
曹寰所说的解决办法就是让我以他门生的名义,参加太学内舍的考试,能不能考取上舍资格,那就看我自己的水平和运气了。
——这个算不算乡试的补考?
为了不让人猜疑,曹寰必须时常带着我出现在公众面前,而他想到的第一名公众人物是东宫,第一个公共场所就是东宫学舍。
现在这情况,怎么说呢,啊,好歹东宫和他的弟弟们都长得不错……
比他年长的皇子都出京到自个儿封地混吃等死了,所以我一眼望去,全是小朋友!东宫这样的小毛孩俨然孩子王,他发话,别的皇子没谁敢吭声。
我原以为东宫会帮我一把,谁知了解我身份的他摆出不服管教的顽劣架势,拍着桌子:“本宫干嘛大清早听个平民小子教训?”闹场啊,再不镇压的话,搞不好他会带头暴动。
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尊心,平民怎么了?
我瞪他一眼,起身蹭蹭走到他的位置旁,左右瞄瞄,没教鞭之类的东西可用,于是采用语言攻势,俯身低低威胁:“……三公子,你是不是不想要遗诏了!”
“啊?”他愣了愣。
“还是说,你希望去找遗诏的事情被太后知道?”我更进一步。
恶狠狠地盯着他,见他心虚地低头乖乖玩笔,我这才咳嗽一声,回到讲坛。
※※※※※
天空一派晴好,京城里满是熏腊肉的味道,我吃过饭,快快活活地回屋子读书。
“你最近在忙些什么”江近海跟着我钻进来,“三天两头跑出去,还与曹寰一道进出各处衙门。”
我不意外地耸肩,反问:“你派人跟踪我啊?”
“那叫保护,否则你被卖了还替人数钱呢。”江近海不客气地顶回来。
他刚在外面跟属下的黑衣人发过一通脾气。似乎什么事情又没办成功,那个可怜的家伙叫江近海一阵好骂,差点没被迫自尽谢罪来着。
“呵呵,想卖我,没那么容易。”我随口应了声,继续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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