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倒了点药酒,阿青叮嘱:“别摇晃。还蘸一遍水。”
此时,一个拉长了地声音传进东院。
“帛阳长公主驾到!”
我们面面相觑,这不才刚送她回去几个时辰么,怎么又来了?
出去迎接,结果人家径直进了西院我那间屋子,让闲人退下。只准我一个人进去说话。
我跟她有什么好说的呢,反正她要求的我都照办不就结了?纳闷着,我叩叩门,进去,阖拢。
“闩了。”
喔,好吧。闩上。
回头便看见帛阳倚在案桌边,冲我招手:“过来,坐下。”
我闷闷地走过去,盘腿落座在席子的一角,她用指尖敲敲自己面前那块地儿,我迟疑了一下,慢吞吞挪过去坐好。
帛阳叹了一声。抽出手绢,往我脸上落。我别开头想躲,被她轻斥:“莫要乱动,指甲若是划伤你的脸。本公主可就冤枉了。”
丝绸的手帕触到我地伤处,清凉一片,我还是没吭声。此举动,正所谓非暴力不合作是也。
帛阳收回绢帕一看。面露不悦:“这是什么,面糊?”
“是伤药,民间常用,有效又不贵。”
公主根本就没管我回答了什么,扳起我地脸端详,自顾自道:“瞧都淤血了,面糊哪有用处。还不快洗掉?”
她起身。拎起书架上地花瓶,把花枝一拔。丢到地上,凑近嗅嗅里面的水,再倒了少许浸润自己地手帕。
我盯着她,这样看来她真的挺高,阿青按我身高钉地书架,在她面前就一儿童版。以她的身材,在现代生活,搞不好可以当模特吧?
“脸抬起来。”她在我面前跪下(女性动作,别多想),像个大姐姐一样擦拭起我脸上的药糊。
她一边洗,一边轻声道:“那小东宫,出手未免太不讲情面了。你俩交情不是挺好的么?”
“啊?”
“不要装傻,你知道我说谁。”帛阳换了张手帕,叠起来继续“去污”,“听人报说,他今天不问青红皂白便出手伤人,我还没想到他竟然打你的脸----这么漂亮,他还真舍得?”
“长、长公主,这话实在让下官汗颜。”
“别说话。”帛阳取出一个圆底小瓶,从里面挖出绿油油的膏状物,小心翼翼,涂抹在我脸颊上。
那药物触碰皮肤,立刻带来火辣辣地灼烧感,烫热之后,却又冰凉下来,并且这大热天里也觉得并不拥堵毛孔,涂着很是舒服。
“怎么样,好多了吧?”帛阳询问。
我老实点头。
得到满意答复,她开心得微笑起来,又取出两三个瓶儿,挨个排在我前面。我也期待地望过去,看着她从瓶子中倒出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药丸。
捡起两粒,她递给我:“这是睡前服用的,有养颜排毒的功效,不过性子太凉不能多吃。”
再来是一颗硕大似荔枝的药丸,她掂起来放到我手上:“这是好物。”
我看着不由得冒冷汗:“好物是好物,但下官似乎吞咽不下去啊……”
“哎哟,谁让你吃了?”帛阳噗嗤笑出声,急忙掩住嘴,“这是用水调化了敷在额心和眉角的,可以少生面纹,宽心养气。”
啥?做面膜用?
为什么我觉得这药的解说听起来相当地……非官方?
“还有这种小粒地,每日两粒,口舌生津延年益寿。”帛阳把药瓶放入我手心,笑吟吟道,“放心服用吧!都是本公主亲自炼化的灵丹!”
口
我绝对不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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