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帛阳舒心大笑起来,随手拉我一同睡下,道:“都是些后生晚辈,得人忍着让着,便不知天高地厚!这回要教他明白,何谓皇者之优胜劣汰!哈哈哈哈!”
他笑得张狂,憋了许久。报不到元启帝身上。能折腾他的儿子们,帛阳大概也是开心的。
那好歹也是他的侄子,我默默地想。
元启帝跟帛阳没血缘关系,不过有些方面还是挺相像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哪怕东宫他爹再草根,也是一个道理。
我在茶楼混日子,没两天。就收了好些消息回来。
有口信。也有封蜡印得结识的书信,小人物找我地是少数。多是让转给帛阳的。 大人物……呃,也不能算是大人物,也就是有点头脸的吧,那一类基本是有事找我帮忙。
说我是个闲差,那基本没人会信,一个个都以为我这次回京很是如鱼得水。甚至连我娶了公主都不知道的人,也敢跑来让我帮忙举荐自家小辈。当然,这种人一般都被我出门右转---丢曹寰那桌去了。
国家啊国家,在我看来,越来越像一块大圆盘子,上面密密麻麻叠着的就是“人际圈”。
“这举荐制,早就该废绝了。”
我私下里对曹寰道。也只有对他说,我才放得下心。
要不谁听去了一乱传,有心人套上我就是不愿意卖谁谁谁面子,我便又是连什么时候被人记恨上的也不知道了。
曹寰也是深受举荐制所累,不免同感:“说得也是,可科考毕竟呆板,疏漏人才是常事。 ”
“没有呆板地考试,只有呆板的阅卷人,”我摇头道,“考场舞弊又那样严重,最近还传出状元抄袭地谣言,弄得人心浮动。先生,可有听说?”
“嗯,无凭无据,不足采信。”
我给他倒了杯茶,轻声道:“其实,不瞒先生您说。学生与衙门同僚杨大人,分别在古书上见过那考卷的第一试与第二试。”
曹寰吃了一惊,问:“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我悄声道,“可先生也知道,新科状元,摘的是兵部尚书府上的花。这前后一打点,杨大人与我也是无可奈何啊。”
“尚书府……”曹寰若有所思,“兵部尚书这个月是随圣上出游了,若你们要有所动作,就得乘此时机。”
我笑道:“说着容易,做者为难。抄袭的都是孤本残本,学生也只在先师藏书里见过,如今上哪里寻来罪证呢?只得闷在心内,讲给先生听,也实在是憋得难过了啊。”
曹寰颔首。
“做得无错。”他赞许道,“科考公正不容亵渎,曹某自有办法令其显形。只不能急于一时了,秦生先按下。”
“可这新科状元如今也留在京中,似乎与四皇子走得颇近,学生是怕品性不正之人走在一起,会越加不可救药。”说着,我捂住嘴,“唉,议论皇子,先生又要请出御尺了……只是联想起四皇子所言,再加上前几日东宫走水……总觉得近日皇城不安得很。”
“嗯,秦生说得在理。”曹寰喝茶,道,“今晚曹某便去定国公府上走一走,略为提醒。”
“劳烦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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